謝捕頭沒想到夏寶珠能猜中,一時竟愣住了。而聽到她的話的祝爭鳴則激動起來,他瞪了圓了眼睛急吼吼的說道:“官爺!我已認(rèn)罪!請速速壓送我去……”
“認(rèn)罪和有罪,那是兩碼事,”夏寶珠不緊不慢地坐了下來,她目光如炬,“老謝,此人昨天可是第一個沖出去救人的???那會兒,兇手可才擲下飛鏢沒多久啊?!?
“掌柜的此不假,我們昨天確實(shí)看到這位兄弟冒雨救人了。”同樣起得早的中年男子吃著餛飩也不忘應(yīng)道。
那祝爭鳴卻是急著認(rèn)罪,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澳鞘俏业耐?!?
“哦,也就是說,你先從你的同伙手上救了人,然后又半夜闖門而入要?dú)⑷??你不覺得這話前后矛盾嗎?”夏寶珠的話叫謝捕頭瞬間怒目圓睜,他難以置信地瞪向祝爭鳴。
“……我和我同伙是競爭關(guān)系,在比賽誰能先拿下對方人頭!所以我晚上才闖進(jìn)去……”
“等會兒!闖進(jìn)去?老謝我沒聽錯吧?”祝爭鳴的話再次被夏寶珠打斷,“我昨晚沒看錯的話,那兩位姑娘房間的門框可是完好無損的啊!”
“……是我記錯了,我是翻窗……”
“那也真是奇了!既然翻窗就要從室外走,昨日下雨,怎么你的鞋底如此干凈一點(diǎn)淤泥也無,”祝爭鳴說一句夏寶珠便駁一句,“還有你身上的水呢?房間的地板可也干凈的很??!”
祝爭鳴還想說什么,只見謝捕頭一拍桌子厲聲呵斥:“大膽!你這乞丐竟敢愚弄本官!”剛剛夏寶珠說了這么多,饒是他反應(yīng)再遲鈍也該想清楚其中的蹊蹺了。
“再者說,我若沒認(rèn)錯,你可是丐幫弟子啊,”夏寶珠起身走到祝爭鳴的面前,翻開了他的手掌,輕聲嘆息,“丐幫弟子擅拳法和棍法,從未聽聞擅長暗器啊。你這一手的老繭,分明是練拳的,祝兄弟,說謊可不好啊?!?
“唔呼!姐姐好厲害啊!呃……”不知在旁邊聽了多久的唐青柳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來,引得在大廳的人紛紛側(cè)目。他手足無措,雙頰緋紅,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里看了,只磕磕巴巴道:“呃……我、我去后廚看看早飯好了沒,打擾了?!?
說完他就留下一個堪稱落荒而逃的背影躲進(jìn)后廚去了。
夏寶珠嘴角牽起一個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弧度,她有些無奈地?fù)u了搖頭,隨后放下了祝爭鳴的手,喟然嘆息:“祝兄弟,我斗膽猜一猜,你匆匆認(rèn)罪可是因?yàn)橹勒鎯词钦l了?而你,或許是想要為其頂罪?”
祝爭鳴沒有回答,只是深深的望了夏寶珠一眼,他面色黯然,扯出一個慘笑:“‘擢發(fā)贖罪,罪乃孔多。傾海流惡,惡以無過?!?
“你這家伙,念叨什么呢!”謝捕頭快步上前逼問道,“夏娘子說的可都是真的?你知道兇手是誰了?快告訴本官!”
然而祝爭鳴卻始終不肯再開口了。謝捕頭無可奈何,只得沖兩個捕快擺了擺手:“不說算了!帶走帶走,他妨礙公務(wù)!好好關(guān)他幾天!”人剛帶走,謝捕頭就嘆了一長口氣,抬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撇嘴。
見謝捕頭都快氣頭暈了,夏寶珠趕緊讓他坐下先消消氣。她自己卻思考起剛剛祝爭鳴的那兩句詩來,可惜她不通詩文,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在她和謝捕頭各自思量時,那個一直護(hù)送畫卷的鏢師忽然沖了下樓,他滿臉驚慌失措:“遭賊了!有賊!”
“你說什么?”夏寶珠比謝捕頭還先一步問出了問題,她茫然中又帶了點(diǎn)震驚,前面一個殺人兇手還沒做到,這會兒又出了個賊?
謝捕頭這會兒也懵了,他發(fā)出了一聲難以置信的“???”然后問出了一個叫夏寶珠啞然的問題:“夏娘子,你這店是不是風(fēng)水有點(diǎn)問題啊?”隨即認(rèn)命似的拿刀站起,對那鏢師說:“你,帶我去看看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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