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呼聲在擂臺周圍升起,然后落下,接著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拓跋成山享受著這一刻周圍燕地百姓眸中的憤怒、驚恐與駭然。他的父王說得沒錯,燕人懦弱,不思進取,如羔羊肥牛。
負責醫(yī)治傷員的醫(yī)師們趕來,將小腹被洞開了一道血洞徐余年抬走,拓跋成山瞥見徐余年的慘狀,心底的怒火稍稍平復了一些——作為鬼戎國中排在第六十八位的親王的兒子,他的身份在鬼戎皇族之中本就趨于末流,此次為了能為他爭取到來到寧州爭奪山河圖機緣的機會,他的父親為此付出了諸多代價,此行對于拓跋成山來說是不容有失的——天闕界用寧州的氣運洞開了山河圖,以此作為翰星大會獲勝者的獎賞。那些排名前十的神宗亦或者如大楚皇族之流的參天巨擘們當然并不在意山河圖中機緣,或者說他們各自的傳承與底蘊之中都有與山河圖相差無幾的傳承之道,對于他們來所山河圖在寧州洞開起背后摻雜著給北境各方勢力間帶來的影響,反倒更值得他們?nèi)ネ魄谩?
但對于哪怕是鬼戎皇族之流的存在,山河圖中所隱藏的機緣,哪怕只是些許殘羹冷炙,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以往天闕界動用自己屬地的氣運洞開山河圖,除了大楚的皇族偶爾會受到邀請去到山河圖中以外,山河圖從未對任何外人開放過,而這一次,天闕界將之作為寧州翰星大會的優(yōu)勝者的獎勵,并且修改了寧州翰星大會的規(guī)則,允許外人參加此次翰星大會,但明眼人都看得明白,這并非天闕界忽然轉(zhuǎn)了性子,要做一件施粥天下人的善舉,而只是為了讓自己的門中的弟子能夠參與到山河圖的爭奪中。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的規(guī)則變化也給了北境其余勢力參與此次翰星大會的機會。
而幾乎就在這個消息的傳到北境各方,各方人馬也暗自厲兵秣馬準備派出大批人手參與此次山河圖爭奪之時,從天闕界中卻傳來一道消息,落入各方勢力的耳中。于是乎本已經(jīng)調(diào)集好門中各位圣子的宗門忽然偃旗息鼓,不僅減派了人手,同時也將圣子級別的后輩參與者下調(diào)到了準圣子級別。
拓跋成山暗暗揣測這樣的變化可能是天闕界與各方通了氣——這碗粥,諸位可以分,但不能吃相太過難看。
當然這些只是拓跋成山自己的揣測,真相如何他無從得知,但得益于此,他這位排名在鬼戎眾多王子末尾之人方才有了這次爭奪山河圖機緣的機會。
拓跋成山將之當做自己翻身的機會,而為此他也做了很多準備,而其中之一,便是今日的擂臺在。
他算過了,這次擂臺在是順位下延制,雖說是前三百二十五名都有去往山河圖的機會,但并不代表戰(zhàn)勝了排名前三百二十五位的榜上之人就可以去往山河圖。在順位下延制的規(guī)則下,幾日的挑戰(zhàn)角逐下來,此刻位于這三百多名末尾的很大一部分人即使不落敗一場守擂戰(zhàn),最后也會因為前方眾人的落敗而被擠出前三百二十五名。因此拓跋成山將自己的目標
選在排名一百余位的徐余年,他看過這些家伙的實力,但都是三門剛開甚至第三門還未洞開的修士,以他強悍的肉身想來只是動用三門之力便可將之擊敗。而拿下這一百余名的名次,就算前面的戰(zhàn)事再過激烈想來四日下來他也應(yīng)當能夠保下前三百名的位置,而自己也可以因為排名的末尾的緣故,加上一開始隱藏了實力,應(yīng)當也不會遭到太多的挑戰(zhàn),如此一來他便可以保留實力在最后一日的排位確定戰(zhàn)中以逸待勞,博得一個好名次,在山河圖機緣造化之爭中取得先機。
但偏偏拓跋成山選中的那個家伙也藏了些不同尋常的手段,以至于拓跋成山不得不暴露自己四境的實力,同時顯現(xiàn)自己靈紋方才將之擊敗。這讓拓跋成山打好的如意算盤功虧一簣,為此而在他心中升起的惱怒,即使將徐余年打成重傷也只是稍稍緩和了些許,依然難以完全消減。
哼!廢物!看著被醫(yī)師們抬走的徐余年,拓跋成山冷哼一聲,他將自己的手段控制得極好,他知道燕民哪怕再怎么孱弱,在他們的地界殺了他們的人,免不了會惹來一些麻煩,所以他收了些許力道,只要醫(yī)治及時,加上對方身為三境修士的體魄。想來是并無性命之憂的。當然皮肉之苦以及修為受到些損害是在所難免的事情,畢竟壞了他拓跋成山的計劃,終歸得付出些代價,方才能讓這些賤民們明白什么叫做尊卑有別。
拓跋成山勝!徐余年極其后位者,排名下延一位!
大抵也是未有想到這場決斗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尾,一旁那負責宣讀勝負的文官也愣了好一會時間方才大聲道。
而隨著他此的落下遠處那翰星碑上,徐余年及其之后的名字紛紛下移,在魏來與徐余年的二者之間留下一道空位,伴隨著一道華光閃過,拓跋成山的姓名赫然浮現(xiàn)。
瞥見了自己姓名出現(xiàn)在那翰星碑上,拓跋成山心滿意足,他甩了甩手,將自己手上的血跡清理了一番,隨即便趾高氣揚的慢悠悠的要走出這擂臺。
咚。
可就在這時,一聲輕響在他的背后響起,有什么躍起,然后落在了那擂臺上。
拓跋成山停下了自己的腳步,他側(cè)頭看向身后,那是一位與徐余年年紀相差不大的少年,背后背著一把刀,看上去衣著普通了些、模樣瘦弱了些,除此之外,拓跋成山并未感覺到二人有什么不同,當然,最讓拓跋成山感興趣的是,此刻那少年眸中燃著的熊熊火焰,他大抵猜到這個少年與方才那個煩人的家伙有著什么淵源,但他并不為此感到半點的詫異,只是眉頭一挑,反問道:怎么你們燕地的人喜歡玩車輪戰(zhàn)一個不行兩個上小爺可沒有那個心思,不如你找?guī)讉€你們燕地的娘們來,小爺?shù)故强梢砸砸粩嘲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