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也附和著,輕聲抱怨:陛下所甚是,某寧愿去宣大打仗,也不愿上朝受這種鳥氣,這還叫朝會么
不講對錯,是非不分,凡天子贊成的便有人要反對,吵吵鬧鬧,紛紛攘攘的比茶館里還亂。
星光璀璨下。
朱翊鈞咧了咧嘴,悶聲道:憋悶。
沈烈附和道:不痛快。
朱翊鈞又恨恨道:朕早晚要廢了這朝會!
沈烈點點頭,認同道:陛下圣明。
在沈烈這個現(xiàn)代人看來,這種群臣議政的體制看似開明,其實并沒有什么卵用,這樣的朝會除了折磨人。
除了吵架黨爭瞎扯蛋。
真沒啥用。
再這么下去大臣們之間就要掄笏板互毆了吧。
再看看人家大清的皇帝多精啊,直接就改軍機處,在上書房辦公了,皇帝隨身帶著最高決策機構(gòu)。
夏天去承德避暑,冬天去揚州瀟灑。
人家過的那才叫人生??!
于是在君臣二人及有默契的抱怨聲中,一旁服侍的宮女都聽呆了,幾個美貌宮女覺得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總覺得陛下和沈大人說的不像是人話。
朝會也能取消么
片刻后。
這院中便安靜了下來。
說不清,道不明的輕松愉悅,在這院子里的所有人心中蕩漾著,驅(qū)散了大朝會上的風(fēng)波詭譎。
不管怎么說。
今日朝會都是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朱翊鈞忍不住夸贊了幾句:得虧你機靈,竟然懂得將浙黨拉攏過來,若不然……今日之事,恐難善了。
說這話的時候。
萬歲爺眉宇之間,那神情是極雀躍的。
雖然說在這位萬歲爺心中,對浙黨那幫人也沒什么好觀感,可他更加痛恨晉黨,便欲除之而后快。
他性子剛直,一門心思的要剿滅韃靼,驅(qū)逐瓦剌。
而眼下。
晉黨便是他龐大戰(zhàn)爭計劃的絆腳石。
沈烈趕忙謙遜了起來:承陛下的福,臣……僥幸,僥幸。
可別提了。
這大朝會瞧著混亂不堪,其實卻暗藏殺機,與張四維這樣的老狐貍過招可不是鬧著玩的。
回想著當(dāng)時那種情況,沈烈猶自十分后怕,那是一步走錯,滿盤皆輸,一個不留神便會落得個身敗名裂。
弄不好還得遺臭萬年。
咬著牙。
朱翊鈞突然發(fā)了狠,湊過來耳語道:朕要興大獄,以申時行代張四維執(zhí)掌內(nèi)閣,以浙黨為刀,將晉黨連根拔起!
沈烈皺眉。
又來了。
想了想。
沈烈便輕聲道:陛下三思,扶持浙黨,此事當(dāng)在情理之中,可如今九邊正在用兵,若興大獄,株連甚廣,則宣大之地必亂。
沈烈之意。
對付晉黨不能急,當(dāng)徐徐圖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張四維換掉,以申時行代之,再將晉黨在朝中的力量一點點清洗掉。
浙黨在朝,而李如松,馬林又執(zhí)掌宣大兵權(quán),若朝野上下一起圍剿,則晉黨失勢已是必然。
興大獄。
屬實沒這個必要。
可沈烈卻一點也輕松不起來,心中卻迷茫了起來,隨著他親手挑起了黨爭,打響了清算晉黨的第一槍。
那么……
晉黨必然心生怨恨,與韃靼人,瓦剌人,甚至建州女真人的關(guān)系更加密切,而這是歷史上原本就發(fā)生過的事情。
接下來他又該如何做
沈烈發(fā)起愁來,看了看天子,便在心中嘀咕著,晉黨做大,禍亂九邊,這件事情又能怪誰。
還不都是你爹當(dāng)年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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