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泊在一棵老榕樹下。

他安頓好華菁菁,要離開。

華菁菁恐懼,拉住他,京臣！

他停下。

你也受傷了...她語氣心疼,去醫(yī)院吧。

此時,華菁菁胸脯袒露,衣衫不整,臉也腫了,萬分可憐。

我去救程禧。他平靜。

他們只允許你救一個。華菁菁不撒手,你再回去,惹惱了他們,他們一群人——

周京臣拂開她,下車,往回跑。

跑到一半。

他駐足。

灌木叢里,人影一晃。

他認出那是誰了。

......

疤頭拖拽著程禧,正要進屋。

忽然,一枚硬物射來。

擊中胖子的太陽穴。

他一齜牙,誰他媽搞我

所有人紛紛抄起武器。

不遠處的蘆葦叢風聲鶴唳,風愈刮愈大,仿佛有千軍萬馬包圍了這棟樓。

下一秒,壯漢的耳朵一熱。

一摸,手掌血淋淋的。

疤哥,是子彈頭！

疤頭見多識廣,掂了掂分量,麻醉彈,射飛禽的。他四下張望,有埋伏——

話音未落,又是一擊。

疤頭頸后一涼,四肢無力癱在地上。

撤...撤回樓里！

他們互相掩護著,躲在一處三面環(huán)墻的死角。

什么人啊,疤哥

疤頭盯著二樓的梯子。

空無一人。

他又盯對面的土道。

不露一絲蹤跡。

這人厲害。疤頭后槽牙磨得嘎吱響,練過真功夫。

臭娘們兒,坑人??！胖子著急,她說周京臣不會報警,干完這票,三百萬酬勞,送咱們?nèi)獗茱L頭。如果他留下未婚妻,象征性打一頓,別動真格的；如果留下妹妹,咱們隨便折騰。

壯漢也急了,那打子彈的呢

她沒說有這號人物??！

吵什么！疤頭是老江湖,清楚局勢了,打子彈的,和周京臣不是一路人,沖他妹妹來的。

加入咱一起爽

爽你奶奶??！疤頭搧了胖子一巴掌,解開她繩子,扔出去,不然咱們?nèi)庋辏?

胖子嚇得連滾帶爬,解了程禧的繩索,拎著她,丟在空地。

片刻,一輛純黑锃亮的摩托車從一旁的灌木叢躥出,調(diào)頭,急剎。

男人摘了頭盔,掛在左邊的手把上。

一不發(fā),氣勢凜冽。

是葉柏南...胖子后退,死死地縮在墻根。

疤頭也大驚失色。

我看你們是瘋了。葉柏南長腿一跨,跨下摩托,抱起失魂落魄的程禧,耐著性子檢查她的身體,禧禧,有傷嗎

沒有！疤頭搶答。

胖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葉老板...我們一根汗毛都沒碰過她。

她沒告訴我們,認識您...疤頭慌了神。

葉柏南從左至右,一一掃視他們,他們匍匐著。

該滾哪里,滾哪里去。

他們使勁磕頭,道歉,明白！葉老板...

葉柏南的車技穩(wěn),遇到陡坡,幾乎不特意繞過,是一躍而起,顛簸感卻不大。

夕陽西沉,楊樹的白絮漫山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