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太后驚怒道:放肆,你竟然敢威脅哀家?!
太后,沒有誰威脅人,是將殺人的刃抵在自已脖子上的。如果能夠活著,我想也沒有誰愿意輕生去死,只是臣女想活著,但更想有尊嚴,不被隨意欺辱踐踏的活著。沈驪珠素手裹簪,簪尖陷入頸里,一點鮮血沁出,艷如朱砂。
也不知,它跟那守宮砂相比,誰更鮮艷如麗?
望著那玉白頸間的一點血色,慈安太后瞳孔微縮,一時倒是猶疑不決起來。
是。
她是想懲治沈氏,最好是賜死。
但,冊封沈氏為太子妃,是皇帝下的圣旨。
而沈驪珠本人,又疑似甚是為扶淵所喜。
若是沈驪珠無故死在她這里,且是不堪受辱的自刎在慈安宮,她確實是有口難辯。
以扶淵的性情,姝兒再想進東宮,只怕是難了。
那豈不是跟她起先的打算本末倒置,得不償失了?
僵持間,慈安太后未先發(fā)話,那槐英公公卻是身形微動,衣袂如風,驀地閃現(xiàn)到了驪珠面前。
對方到底是暗修內(nèi)勁,身懷武功的高手,哪里是驪珠能敵?
槐英趁她不備,手腕翻轉(zhuǎn),先是直戳她腕下三寸的穴道,震麻了她整只手臂,隨后輕而易舉就奪過了手中的那簪子——
側(cè)妃娘娘身子矜貴,這樣危險的物什,還是不要輕易把玩得好,就讓奴才幫您給扔了?;庇⒐兔紲\笑,唇紅齒白地朝驪珠說道。
末了。
叮當。
銀簪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