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你一個人,安全嗎
啊……姜桃桃詞窮了。
安全。她低低地說。
他唇角在笑,眼里意味不明,可我看你,長得很不安全。
姜桃桃不敢再說話了,害怕再結巴。
坐正身體,莫名其妙地往后縮了縮。
她
nbsp;她臉上白里透著粉紅,睫毛的陰影投在細窄的臥蠶上。
頭微微低著,咬著下嘴唇,不不語的樣子,像受了欺負。
費華修語氣輕松,開玩笑的。
這個人,年長她五六歲,比她閱歷豐富,手段高明,尺度拿捏得不輕不重,說的話不咸不淡。
很容易地就讓她去多想,可一旦她去多想,又會覺得,是她想多了。
后來,姜桃桃自己回的學校。
費華修知道她和李金宇一樣,都是學酒店管理的。
臨走前,他邀請她參加下周一家連鎖酒店的開業(yè)會。
姜桃桃答應了。
一個拍攝日。
正式開工前,丹榮讓姜桃桃沖了個冷水澡。
吹干頭發(fā),在皮膚上抹上精油。
正做著準備工作,丹榮突發(fā)靈感,舉著相機就地拍了起來。
她叫姜桃桃不要在意,只管做自己的。
日光傾斜,姜桃桃坐在鏡子前,手心在身體的每一處貼合著。
彎腰的時候,背上脊柱的骨骼像串起一條長長的珠簾。
她再直起身,那里又陷下去一條美人溝。
它流水一樣從高處滑下,越過低的,又攀上高的,在臀部上方,與兩旁深深的腰窩狹路相逢。
那里像被男人的手指大力抓過才產生了似的。
同時也在吸引著人,躍躍欲試地想把手指壓上去。
據(jù)說極少數(shù)女人才擁有這樣的腰窩,它也叫圣渦。
思想總被冠以圣字,肉體同等高尚。
姜桃桃披上浴袍,丹榮也拍得差不多了。
她選了幾張暴露過多的,央求丹榮刪除。
丹榮都依了她。
丹榮開始處理照片,她腿上的紋身仍然被保留。
它邪惡地趴伏在潔白的皮膚上,黑白的蛇身彎曲,作游走態(tài),好似下一秒就會動起來。
不知是要爬向別處,還是要鉆入皮肉。
它是美好中的惡。
姜桃桃懶懶地坐在地板上,手指撫摸著小蛇,神情恍惚。
眼看姜桃桃不太高興了,露露湊過來,語氣分享八卦似的對她說。
晚上小元朝在這兒玩,你猜他跟我們說什么來著
說什么
徐果告訴她,他說啊,費華修的那個相親對象,今天早上跟他吵架了。
對呀!露露點點頭,好像是因為費華修昨晚沒在酒店,而她一個人去逛街了,回去特別不高興,還給費華修家姥爺打越洋電話告狀了來著!
那費華修呢他什么反應姜桃桃忙問。
據(jù)元朝說,當時他就給那個女的道了個歉,然后就沒再理會她了,他姥爺打電話過來質問,你猜電話里他說什么來著
這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用拐著彎兒的語氣異口同聲地說。
我——心里——已經——有——人——了——
姜桃桃一夜都沒睡好。
亂七八糟地胡思亂想,心狂跳一會兒,又平復一會兒,想起什么來,繼續(xù)狂跳。
她真怕自己生出心臟病。
早上起得很晚,旅館一樓餐廳的電視上播放著野生動物紀錄片。
一頭豹子得了頭羚羊,原本應是食物的領養(yǎng)卻被溫柔對待。
豹子幾乎是把它當成了朋友對待。
溫柔舔舐,相偎而眠。
漸漸地,羚羊喪失了戒備,真的把豹子當成了自己的同類。
可是某一天,這頭豹子卻又換了副面孔,很突然地把它拆骨入腹。
可憐的羚羊,到死都沒明白怎么回事。
看著屏幕上那豹子平靜的眼神,姜桃桃打了個冷顫。
正巧李金宇走了過來,很嫌聒噪地把電視關掉。
屏幕中間閃過一道亮光,黑屏了。
李金宇說,費華修一早就帶著元朝回曼谷了。
他神色不太好,從褲兜里掏出厚厚的一卷泰銖,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
姜桃桃訥訥接過。
loman是不是喜歡你李金宇突然問。
姜桃桃訝異地看著他。
他連珠炮似的問題一個接一個,你是不是也喜歡他
你們是不是早就在一塊兒了
什么時候好上的
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發(fā)問,姜桃桃一時有點懵。
李金宇他極少這個樣子。
這讓她燃起無名火,對啊,我是喜歡他!怎樣,關你什么事
他們對視著,宛如一場你爭我斗的對峙。
李金宇睚眥欲裂地沉默了良久,倏地放松下來,笑了。
姜桃桃不明白這又是怎么了。
他抬頭在她頭頂摸了兩下。
你生什么氣啊,我逗你的!喜歡loman怎么不早說我?guī)湍阕匪。?
他笑嘻嘻地咬住吸管喝著一杯橙汁。
姜桃桃單手托腮。
泰國早上的陽光也很強烈,很快把葉子上的露水蒸發(fā)掉,光線逐漸挪過來,透過玻璃照在她身上。
姜桃桃燥熱難耐,一會兒就坐不住了,起身離開。
泰國警方辦事效率還是可以的,午間時分,幫他們把丟失的物品原封不動地送回來旅館。
小偷已經被捉拿歸案了,兩個當?shù)氐淖∶?據(jù)說是慣犯。
泰國之行就這么結束了,他們載滿熱帶明朗的陽光和熱情的風,回到學校。
臨近畢業(yè)季,五月是一個忙碌的月份。
從泰國回來后,姜桃桃對自己的畢業(yè)論文突然就來了靈感,著手修改了一下,上交給導師,一遍即過。
在其他人還被論文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時刻,姜桃桃無疑是非常幸運,也非常輕松了。
晚飯過后,等天黑下來,姜桃桃提著澡籃子去宿舍樓后的澡堂洗澡去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