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綿亙的山嶺下,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拔地而起。
陳長安的身影直奔其中。
嗯?你是說,大周淮陰侯崔燦來找你?
奢華卻略顯陳舊的宮殿上,站著一位身子婀娜盡態(tài)極妍的女子。
她櫻唇輕啟,臉帶桃紅,若非發(fā)鬢的銀色,當(dāng)真與十七八歲出頭的大尖斗無異。
正是大夏最后一位皇后,香妃!
自大夏亡國后,她便一直屈身于此,在族地和永顏丹的作用下,年華稍縱即逝,朱顏卻半點未改。
不錯,此人還說,要助我大夏重振榮光!
陳長安出現(xiàn)在族地后,便以溫文爾雅的面目示人。
此刻的他在香妃的跟前,恭敬至極。
他之所以能順利在外鋪排,全靠這位姑母的提點。
可以說,她才是大夏一脈真正的領(lǐng)頭人!
更令陳長安敬佩的一點,為了光復(fù)大夏,她甘愿送出親骨肉,置于刀山火海之中。
私者一時,公者永存!
這等氣魄和信念,深深觸動了陳長安,也讓他打心底地敬重這位姑母。
將崔燦的話全盤托出后,香妃輕輕蹙起了黛眉,抬了抬手示意陳長安坐下說話。
長安,你在外操勞這么久,閱歷早已遠(yuǎn)勝從前,此事你覺得如何?
陳長安思量了片刻道:崔燦能當(dāng)上青河崔氏的家族,又在諸多文武的風(fēng)口浪尖中穩(wěn)坐淮陰侯之位,說明此人非尋常之輩,此事必然是經(jīng)過他深思熟慮,否則他不可能將青河崔氏一脈架于刀山火海之上。
說著,陳長安的語氣又沉了幾分:只是侄兒不明白,為何他偏偏要選中我大夏陳氏,他大可以在大周諸多皇子皇女中挑選一位,替過那條偽龍的位置,如此豈不是更能順理成章?
就譬如那蕭王趙宛白,自被立為皇儲后,一直與當(dāng)朝太子趙成明暗中角力,若是能將其扶上皇位,青河崔氏不是更能立下從龍不世之功?
經(jīng)驗閱歷遠(yuǎn)勝陳長安的香妃微微抬起了皓首,顯然已經(jīng)猜到了崔燦的心思。
若是扶持趙姓皇儲上位,那這天下還不依舊是他們趙家人的天下?加之淮陰侯無論是威望還是輩分上,都壓不住李驍和楊蒼,想要將新君當(dāng)做掌中傀儡,替他青河崔氏謀盡福祉,談何容易?
聞,陳長安心頭猛顫:姑母......你是說......那姓崔根本圖的就不是從龍之功?有自力之心?
不然呢?
香妃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古話有,皇帝輪流做,明日到我家!
縱觀悠悠歷史長河,這些不朽世家好伐門第,你方唱罷我登場比比皆是,要不然我大夏又怎會被大周取而代之?
香妃苦笑地?fù)u了搖頭。
陳長安實在是吃了一驚,他知道崔燦此行另有所圖,但萬萬沒想到野心竟然這么大!
要知道,北涼王李驍尚在巔峰,楊蒼亦是寶刀未老,何時輪得到他這位后輩上位?
當(dāng)然了,崔氏不可能一口蛇吞象,奪位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但只要將大餅劃得均勻,步步為營,讓各方利益不受損,誰當(dāng)皇帝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香妃緩緩瞇起了美眸:這才是那崔燦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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