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一哥哥,我、我……萬吟兒身子搖搖欲墜,看向幕亓一的目光,美得令人心碎。
她衣袖把眼眶擦得通紅,下了好大決心,毅然抬頭,阿一哥哥別為我為難。是我……流花做的這些事,全是我指使的。
她強(qiáng)壓中眼中驚怯,又看向高湛與陳河,這位大人,若我認(rèn)了罪……我這丫鬟,可能判得輕些她五六歲上就跟了我,都是我沒管教好,都是我的錯。
陳河看著萬吟兒,認(rèn)真道:如是主子指使下人誣陷,主人自是與奴同罪。也就是刖刑,杖責(zé),流放。萬小姐,你確定
我、我自然是……
吟兒!幕亓一眼神一厲。
他一步上前,把萬吟兒和流花整個擋在自己身后,一雙眼睛直直看向江書:你就非要這樣嗎
江書一愣。
事到如今,早就超過了她的預(yù)想。
她一個大字識不滿一籮筐的內(nèi)宅丫鬟,若不是陳河說,她都不知道原來像流花那樣誣人清白,竟然是那樣重的罪孽。
沒反應(yīng)過來,江書翕動著嘴唇,世子,奴婢……
一旁,高湛有些不悅:幕世子,你這是在恐嚇苦主。
幕亓一:要給流花定罪,也得江書先認(rèn)下這個苦主才行。
江書聽不懂,下意識地看向高湛。
高湛解釋道:誣陷一罪,我大盛律講究的是民不舉官不究。也就是需苦主自己上告。江書姑娘你……
告是不告
幕亓一也冷冷看向江書,等她答復(fù)。
奴婢……
告!一道聲音自江書身后傳來。
顧慎:我顧家家風(fēng)向來嚴(yán)謹(jǐn),我家丫鬟不能平白背這個罪名!他向陳河躬身行禮,我這便回去書寫狀紙文書,定要為我顧家門風(fēng)討個說法!
心口一滯,江書攥緊手指:大公子!奴婢、奴婢……不告。
顧慎強(qiáng)壓著心頭一股郁氣,扯著江書來到一旁,為何不告你怕
江書搖頭。
那是為何
顧慎有些后悔,剛才聽了江書的話。
這是多么好的機(jī)會,能從幕亓一身邊弄掉萬吟兒,給自己妹妹掃平道路。
江書卻說不告。
你最好說出個緣由,不然……你別忘了,你的奴婢身契還在顧府。
奴婢不敢忘。江書頓了頓,可是大公子,就算奴婢出首告那主仆二人誣陷,難道武安侯府,連一個萬吟兒都保不住
顧慎一滯。
他身在官場,自然比江書更知道武安侯府這四個字的重量。
可是……
侯夫人一心求娶我阿妹,怎么替那萬吟兒說話
江書搖搖頭,可若是,事關(guān)武安侯府的家風(fēng)面子呢
像幕家這樣的勛爵人家,是跟著盛帝一起誅滅前朝才獲封了爵位。
到幕亓一,不過是傳到第二代。
越是這樣的家族,就越是在乎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