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妄:“想放他下來?”
“自然不是。是勞煩大人,拿些冷水來?!苯瓡聪蛎嫒缤辽臉闶钩迹曇舴泡p柔,“頭暈的話,潑上一盆涼水,想必也都好了?!?
“噗嗤……”
一旁的彤妃笑出了聲。她還以為江書會心軟,幸虧她沒有。
這是樸使臣的試探,未必就不是沈無妄的。
這樸老頭兒被沈無妄圈禁起來,打成了那樣。他自然就會覺得,沈無妄很強,是自己無法反抗的存在。
如今,彤妃和江書來了,這樸使臣便心存僥幸,覺得能在江書身上找到突破口。沒準(zhǔn)能慫恿軟弱心善的女人,繼而在沈無妄那兒也鑿出一個突破口來。
如果江書真的為了這個站在對立面的使臣,向沈無妄求情。
彤妃幾乎可以肯定,沈無妄一定會瞧不起江書,或許,還會利用她的心軟。
兩人之間關(guān)系的變化,自然會影響到雙方后續(xù)的合作態(tài)度。
幸虧,江書沒有被這老頭子表現(xiàn)出來的可憐相給騙了。她用行動告訴他:
呵呵,做夢。
江書此一出,樸使臣面色灰敗。
沒想到這大盛的女人,看著一臉純良的模樣,居然要用涼水潑他一個老頭。
心狠手辣嗚嗚嗚……
江書沒再給樸使臣使懷的立即,她冷冷道:“涼水再加點鹽,提神醒腦。你說對嗎?”
“不、不用了……”樸使臣可憐巴巴,“娘娘要問什么,盡管問吧。下官、下官……知而不……”
這才對嘛。
江書和彤妃對視了一眼。
還是江書上前一步,無視空氣中浮動著的淡淡血腥氣,開口道:“那就先聊聊朝貴妃吧?!?
她們對這個金妍熙的了解太少了,只能誘這樸使臣先開口,盡量讓他說多一些。
無論是他愿意說的,還是不愿意說的。
“朝貴妃啊……”
樸使臣咽了口帶血的吐沫,見一旁沈無妄淡淡飛過來一個眼神,樸使臣忙咳嗽了一聲道:“我說我說,微臣都說,都說。那朝貴妃,本不是出身兩班貴族的宗室女,她、她不過是個女奴!”
江書和彤妃對視一眼。
江書忍不住笑了:“使臣大人,你不老實?!?
“我、我說得是真的。都是真的!”樸使臣見沈無妄走近兩步,連忙辯解道:“那日,是朝貴妃害我,觸怒了你們大盛皇帝,我豈還會為她遮掩?她不過就是個卑賤的女奴,以色侍人的玩意兒……”
“使臣大人說的這些,就連我們這種深宮婦人,也早就知道了?!苯瓡倘灰恍?,“而且,你騙我呢?!?
沒等樸使臣開口辯解。
“啪”
一道軟鞭,重重抽在他衣衫襤褸的后背上。
樸使臣發(fā)出一聲慘叫,“為何、為何說老夫騙人?老夫沒有!”
“女奴?”江書眸光幽深,“女奴是伺候人的吧?”
想起那些讓人頗不愉快的過往,江書輕笑一聲,“要從一個泥淖中女奴,變成高高在上的嬪妃,心態(tài)的變化,習(xí)慣的養(yǎng)成,非一日之功?!?
就說她本人,從一個試婚丫鬟,變成鴻慶帝的江妃,再到今天的貴妃。
若沒有在甘太后身邊做女官的經(jīng)歷,和后來崔皇后的教導(dǎo),她不可能成長得那么快。
可那個朝貴妃,倒像個……
天生的貴妃。
想著,江書唇角上挑,笑意不達(dá)眼底:“使臣大人,咱們這位朝貴妃娘娘,怕是在朝國,地位不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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