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沈無妄抬頭，看著眼前穿回了那一身素衣的江書。

“呵，”男人輕笑一聲，“謹(jǐn)貴妃娘娘不殺我，往后，會(huì)后悔的?！?

“你的命，是本宮用腹中龍?zhí)Q來的。”江書戲謔一笑，“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她起身，上前，“不過今日之事，本宮還有話要問。”

“要問什么？”沈無妄面上依舊帶笑，似乎全部在乎自己的處境，“問我為何要引著皇帝來，為什么要這樣做？謹(jǐn)貴妃聰穎，這都不明白？不過就是為了，幫你爭(zhēng)寵?！?

江書躬身下來，冰涼的手指，勾起沈無妄下頜，逼他抬頭，直視自己雙眼。

江書：“你說的那些，本宮不感興趣?！?

她貼近上去，近得能看清男人眼中，她的身影。

江書：“本宮想知道，你剛才，夢(mèng)見了什么?！?

沈無妄呼吸微滯。

他面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眼中透出冷意。

人是不能控制自己的夢(mèng)的。

他自然也不能……

那個(gè)夢(mèng)……剛才那個(gè)該死的夢(mèng)，他還記得些……碎片。

不過是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罷了。

沈無妄不答。

任江書把纖細(xì)的手指插入他的頭發(fā)，牢牢抓住，迫使他的頭抬得更高，也從他口中逼出了一聲悶哼。

女孩另一只手，指尖從衣袖中探出，輕輕戳在沈無妄胸口，“沈大人，你這里，有秘密。是什么呢？”

沈無妄咬著牙：“不然，貴妃娘娘刨開來看看？”

他臉上重新籠罩上的笑意，讓江書格外不悅。

他今天，差點(diǎn)害死她了。

就算她現(xiàn)在殺了他，也是他活該。

江書：“沈大人覺得，本宮不敢？”

“對(duì)，”沈無妄眼神中，滿是玩味，“謹(jǐn)貴妃娘娘，你，不敢。”

沈無妄轉(zhuǎn)動(dòng)眸子，看向江書從他身上卸下來的長(zhǎng)劍、軟鞭，都被扔在他腳旁。他若是得了自由，伸手就能夠得到。

可偏偏他身上，捆著小指粗細(xì)的麻繩，深深勒入皮膚。

一如江書的恨意。

沈無妄看著江書一腳踢開了自己的長(zhǎng)劍，躬身撿起了他漆黑油亮的軟鞭。

“啪！”

軟鞭在女孩手里被抻開。

然后慢慢、慢慢地，繞上了沈無妄脖頸。

江書眼中滿是冷意，“沈大人，要不要賭一賭？”

感受到女孩在持續(xù)加力，沈無妄已覺得呼吸有些費(fèi)力。

他還是笑著：“賭、賭什么？”

“賭本宮敢不敢殺你?！?

“不賭……”沈無妄被迫仰著脖子，因?yàn)槠け薜木壒?，脖頸上青筋曝出，汗水順著脖頸流下，打濕白色衣襟，“謹(jǐn)貴妃娘娘想殺、想殺就殺吧……動(dòng)手！”

他越是這樣，就越是激起江書心中冰冷的殺意。

沈無妄太危險(xiǎn)，太不可控了！

他知不知道，僅僅因?yàn)樗囊粫r(shí)興起，引著鴻慶帝來永壽宮，這滿宮上下，百十來人，差點(diǎn)一起喪命！

都是因?yàn)樗?

江書：“沈大人是覺得，你的命貴重，本宮不敢殺。所以，你就能真針對(duì)本宮，針對(duì)本宮宮里的人嗎？”

想著自己為了救沈無妄一條命，付出了那么多，救回來的卻是這么個(gè)東西。

江書深感不值。

雙手用力地攥緊了皮鞭，加力，再加力。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自沈無妄口中傳來：“江書，你……殺了他吧?！?

聲音還是沈無妄的聲音，可語調(diào)……

是從前那個(gè)沈無妄！那個(gè)在深宮中護(hù)著她，與她有過婚約的沈無妄！

江書手上力道一松。

沈無妄反倒用力地?fù)纹鹕碜?，大聲道：“殺了他，快！?

“不然就、就……沒機(jī)會(hu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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