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是刑具。
江書雖未見過人行刑,卻也猜得到,那不是什么好東西。她自然不肯坐。
江書滿臉戒備,“這就是沈大人的待客之道?”
“客?”沈無妄笑了,“什么金貴的好客人,能深夜我這慎刑司?”他眼睫垂下,半掩住眼中流轉(zhuǎn)的光芒,“貴妃娘娘不是有事相求?要求人,總要有個(gè)求人的態(tài)度吧?”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指了指那張椅子,“貴妃娘娘坐了,咱家方相信你的真心。”
“不坐!”
江書瞥了一眼那些黑黝黝得泛光的鐵鏈,皺眉怒道:“沈大人,你這是在報(bào)復(fù)!”
“咱家報(bào)復(fù)不對嗎?”
“嘩啦”一聲
沈無妄修長的手指拿起鐵鏈,繞在自己手上。
黑色的鐵鏈,和他白皙的手指相纏繞,色彩對比強(qiáng)烈。
江書莫名地有些紅臉,“你、你干嘛?”
“貴妃娘娘別怕,”沈無妄輕笑,“你不愿意,難不成咱家還會強(qiáng)迫你不成?”
來的時(shí)候,江書信心滿滿。
可現(xiàn)在看沈無妄那一副睚眥必報(bào)的小人模樣,江書心中那一點(diǎn)不確定,又冒出頭來。
她不得不一遍遍地提醒自己,眼前這人,不是從前的沈無妄。
她不能那么相信他。
他現(xiàn)在是他爭寵的助力,也是需要防備的敵人。
不可輕信。
深吸一口氣,江書轉(zhuǎn)回今日的正題:“沈大人,本宮確是有事相求……”
“知道,求人嗎?!鄙驘o妄油鹽不進(jìn),指了指那張鐵椅,“先坐下,再談?!?
“呵呵,”江書面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下去,“沈大人你這是……本宮可以給你實(shí)際的好處,為何你非要糾結(jié)坐不坐這張椅子?”江書反問,“這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誰料沈無妄起身轉(zhuǎn)到江書跟前,背對著那張鐵椅。
男人認(rèn)真點(diǎn)頭:“對咱家來說,真的很重要。”
江書:……
“為什么?”
沈無妄一下子逼近,一張俊美的臉在江書眼中瞬間放大,“因?yàn)椤?
江書心口一緊。
她下意識用力,雙手一推。
直接把沈無妄推得坐倒在了那張椅子上。
一時(shí)間,兩人都愣了。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江書臉色更紅,“我……沈大人,我不是故意……”
不料,沈無妄并未著急起身,反而是坐在那張椅子上,仰面笑了起來。
他清冷的笑聲,在這空蕩蕩慎刑司刑房中回蕩。
給眼前這場景,平添了一份詭異。
不僅如此,江書還看到,男人雙手捧起了那些自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鏈,一下下輕撫著。
江書:?。?!
沈無妄:“謹(jǐn)貴妃娘娘,你瞧,咱家敢信你?!?
“什、什么?”
沈無妄白皙如冷玉的雙手,捧起成堆的鐵鏈,還有上面的鐐銬,直直遞到江書面前,仿佛在做著什么奇怪的邀請。
沈無妄:“謹(jǐn)貴妃娘娘忘了?咱家可是讓娘娘捆起來過那么長時(shí)間,任娘娘在咱家身上,隨意施為?!彼嫔闲θ萦?,愈加艷麗,“咱家那可是以命相托呢?!?
江書:“我又不曾對你做什么……”
可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