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樗壑?，有現(xiàn)在這個(gè)沈無妄從來都不曾有過的……悲憫。

江書猛地一愣，“那你呢？”

“我也做不到，”沈無妄痛苦搖頭，“可我會(huì)……盡力?！?

他苦笑了一下。

他只覺自己現(xiàn)在連一縷幽魂都比不上，真不知道自己還能盡什么力。

但至少……要讓江書活著，好好活著出去。

沈無妄：“江書，走吧。”

他叫她名字的聲音，那樣溫柔繾綣。

“不要，我不走?！苯瓡拗拔也荒軄G下你。”

她感受著男人身上的高熱，“你、你們……還發(fā)著高熱呢……”

沈無妄虛弱一笑：“走吧。我們兩個(gè)，原就不值得。”

“不，不是的?！苯瓡鴵u頭，淚水飛濺。

她日夜思念的人，近在眼前，讓她如何能就這樣割舍得下。

江書：“你值得的，你、你是……”我的全部。

“當(dāng)真？”沈無妄眉毛因疼痛和高熱而緊鎖著，唇角卻微微上揚(yáng)，是一個(gè)飽含痛苦的微笑。知道自己時(shí)間不多，他眼底泛著猩紅，下了狠心。

江書拼命點(diǎn)頭，“是真的，我?guī)阕?！?

“不，江書……”

沈無妄面上的溫柔轉(zhuǎn)瞬即逝，他換了一幅冷硬表情，“那年，在顧家，都發(fā)生了什么，你不記得了？”

“什、什么？”

江書身子猛地僵住。

她不明白沈無妄的意思。可心底卻隱隱浮現(xiàn)不祥的預(yù)感。

她清晰地知道，沈無妄接下來要說的話，她根本不想聽。

一個(gè)字都不想聽。

可沈無妄眼中黑沉的目光，此刻顯得格外殘忍。

沈無妄：“午時(shí)三刻，東北角耳房?！?

江書只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只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在說什么，在說什么啊？

她最深沉、最屈辱，毀了她一輩子的秘密，他怎么會(huì)知道……

沈無妄：“你那日……穿著和旁人一樣的粗使丫鬟服侍，舊藍(lán)色的裙擺都摩脫了線，卻漿洗得十分干凈。你手里，還端著一盤……”

“不，不要再說了……你怎么會(huì)知道，你……”江書眼淚奪眶而出。

沈無妄薄唇一開一合，格外殘忍。

沈無妄：“紅梅珠香。”

江書看著眼前男人，身子搖搖欲墜。

她不再問為什么了。

因?yàn)樗呀?jīng)想起來了……

沈無妄對(duì)著她，殘忍至極地挑唇一笑，“那日的男人，是我?！?

“是我讓你不要看，不許聲張?！?

“是我承諾了一定會(huì)補(bǔ)償……”

江書渾身顫抖，指尖一陣陣發(fā)麻。她只覺眼前景象翻轉(zhuǎn)，甚至疑心是不是地動(dòng)又來了。

最后，女孩掙扎出一句，“你、你……不是你，你不是閹人嗎，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對(duì)我做出那等事兒來？”

“因?yàn)椤鄙驘o妄眼中痛惜神情一閃而過，為了掩飾，他笑得格外殘忍，“我本不是太監(jiān)?！?

“可，為何是我……”

“沒有為什么，不過因?yàn)槟愕姑?。還有……”沈無妄頓了頓，笑得邪氣四溢，“我想找人開開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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