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遲疑了。

她還能回到沈無妄身邊嗎？她也不知道。

若沈無妄沒有受傷，兩人也不是在這陵墓之中，沒有食水，朝不保夕。

江書再也不想看見沈無妄了。

之前那個沈無妄說得對，他們……今生無緣。既是無緣，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瓜葛。

不然，她對不住曾經(jīng)吃苦受難的自己。

可……

現(xiàn)實(shí)的情況，就是她和沈無妄兩個人，在這地底，不相互依靠，就一個人都活不下去。

再說……

當(dāng)年強(qiáng)迫于她的……不是現(xiàn)在的沈無妄。

他甚至……什么都不知道。

江書攥緊了手指，強(qiáng)壓下翻涌的情緒，“我會回來。”她頓了頓，聲音堅(jiān)定，“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

“嗯……”

沈無妄從鼻間輕輕哼出一聲。

江書剛要離開。

“等、等等……”

身后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江書回頭。

只見沈無妄用帶血的手指撐著身后斷壁，搖搖晃晃，吃力地站起身來。

江書皺眉：“你不好好休息，起來做什么？”

“我、我……和你同去?！?

江書皺眉。沈無妄很敏銳，好像……很怕被扔下。

可他不是死不了嗎，怕什么？

江書搖搖頭，“隨你?！?

沈無妄在她身后跟著踉踉蹌蹌，好幾次因?yàn)橥溶浂咱勚U(xiǎn)些跌倒。

江書實(shí)在看不過，站住身子等了等，等男人趕上來，伸手扶住了他小臂，“小心些?！?

“嗯。”

沈無妄身上高熱還未退干凈，他乖乖地任江書扶著，心底好歹松了口氣。

她還愿意理他，看來問題應(yīng)該不大……吧？

兩人身子挨在一塊，相互攙扶著沉默地走了半晌。

沈無妄突然開口問道：“我剛才……可有說什么夢話？”

江書微微一愣。

感覺到身邊男人正在偷偷打量自己的神情。

沈無妄：“就算說了什么，也是夢話，胡說的……你、你別信，好不好？”

聲音軟軟的，竟是商量的語氣……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哀求。

看來他真的很怕……很怕黑。

從前的沈無妄離開前，告訴江書他的秘密，“他怕黑?！?

江書抿了抿唇，“沒有。你剛才……什么都沒說?！?

“哦……”聽上去，沈無妄像是放心了。

他沒再多問身邊，往前走了兩步，卻突然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在地上。

江書被他扯得身子一偏，險(xiǎn)些也跟著摔倒。

她下意識地選擇了……

松手。

看著沈無妄就這么摔在地上，江書后退了半步。

江書：“沈大人，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