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哪里需要張采歆提醒他雖然不懂泥轟語,但是感知能力實在太強了。
他能感受到,那邊有注意力試探過來——因為對方的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一道神識攻擊放了出去,至于說為什么這么簡單粗暴原因很明確,對方就只有一個人,沒有同伴礙事。
那人非常干脆地栽倒,直接摔進了地上的泥水中。
馮君輕輕一跳,就帶著張采歆和好風景躍到了地上,抬手將那黑影招了過來。
人首蛇身的黑影,只是蛻凡九層的修為,雖然看起來非常詭異和瘆人,但是毫無疑問,在它眼里,馮君才是更瘆人的存在。
它不住地扭動著身子,想要逃離馮君,但是非常遺憾,這是徒勞的。
它身上帶起的嗚嗚聲,稍微大了一些,不過此刻是雨夜,雨還下得不小,沙沙聲無處不在,這種聲音傳不了多遠。
馮君抬手收起了它身上的縛仙索,就在它猛地向外躥去的時候,他的手腕一翻,一座玲瓏的小塔出現在空手,那黑影嗖地一閃,就被收進了小塔中。
這是昆侖的雞肋法器鎮(zhèn)妖塔,不過馮君使用起來,還是很方便的,然后他直接將一顆靈石鑲嵌到塔上,將鎮(zhèn)妖塔收了起來。
屋里就是天婦羅浩了,馮君隨口發(fā)話,你們把他收起來,不要弄死,我有話要問他。
他沒有再關心屋里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己方這么多人,肯定出不了紕漏。
高強和嘎子拿出鞋套套在腳上,推開了房門。
看到高強毫不猶豫地往里走,嘎子忍不住喊一聲,喂喂,面具!
戴不戴吧,高強來的時候就稍微化了一下妝,所以他滿不在乎地回答,九成九的可能,他的攝像頭是關著的。
嘎子楞了一下神之后發(fā)問,為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院子里那些東西呀,高強往院子里指一指,你覺得,他會允許攝像頭拍下來這些嗎萬一有個閃失呢
我看未必,嘎子跟他抬杠,攝影界前輩的陳老師,不該拍的東西也拍了那么多。
高強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這兩者有可比性嗎
真沒可比性,后面跟著進來的張采歆出聲發(fā)話了,一個只是個人作風問題,一個是豢養(yǎng)陰鬼……這嚴重程度,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嘎子眨巴一下眼睛,疑惑地發(fā)問,你說那個式鬼,是陰鬼
沒錯,張采歆點點頭,她的第二外語是泥轟語,所以對泥轟的文化也有一些了解,就算不是陰鬼,是草頭神……那也不能來咱華夏的土地上養(yǎng)呀。
幾個人嘴上說著話,手里卻不慢,有人負責翻騰東西,有人負責打包。
高強負責收拾天婦羅浩,這人個頭不算低,超過了一米七,體重差不多一百六十斤左右,在泥轟人里也算高個了。
他已經被馮君用神識放倒了,還帶倒了一張椅子,不過高強還是走上前,拿yi醚在他鼻子上捂了五秒鐘,然后用銬子銬住,直接丟到了門口。
再然后,就是搜集各種資料和財物了,然而,這里雖然是天婦羅浩的私密住所,還真沒有什么財物,倒是有不少的文件。
嘎子不甘心,還想找一找有沒有什么隱秘的保險柜,結果高強拽他一把,行了曉寧,咱們再搜,只是給別人增加些現場的證據,還是等老大出手吧。
馮君在做什么呢他在分析那個子母陰陽陣,看了良久,他輕嘆一聲,走到一邊,在花叢里刨起了四五株泥轟茶花。
就在刨起植株的那一刻,白茫茫的迷霧瞬間向四周蔓延開去,那刺骨的涼意也迅速地消弭,四周暖濕的空氣撲面而來。
馮君卻不看這些,身子騰空而起,在茫茫的雨夜中,四下打量著。
張采歆從屋里出來,打著傘走了過來,老大你看什么呢
馮君沉吟一下回答,我在找亡者的氣息,看有沒有什么遺漏的。
張采歆努力地回想一下,然后試探著發(fā)問,剛才那些被吞噬的人影……是陰魂嗎
是怨魂,馮君沉聲回答,一般而,陰魂不能常存,普通人亡故之后,陰魂存續(xù)不會超過七天,最多也就七七四十九天,你覺得這個子母陰陽陣的周邊,能死這么多人嗎
我不這么覺得,張采歆搖頭,但是子母陰陽陣……本來也不是養(yǎng)鬼的惡陣呀。
子母陰陽陣,最早是用來保胎的陣法,胎兒天生不足,用這個陣法,來吸取母親的氣血,或者說母親扛不住了,胎兒反哺母親一點先天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