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歡好整以暇地道:“我笑你一個堂堂侍郎,卻像一個小肚雞腸的嘴刁村婦,笑你口中讀著道德文章卻盡做些齷蹉骯臟之事,笑你分明墮入查端明的陷阱與她同流合污卻不自知,更笑你便是站在這大牢之外看著坐監(jiān)的我,你卻比我更心虛惱怒?!?
“你盡管笑,用笑來掩飾你的害怕。”慕侍郎聽著她的話,心頭卻是微驚,他成了她口中說的那個人?
“我為什么要害怕,我心安理得,倒是你,應該要害怕了,這件事情,總需要有人倒霉的,我若是不倒霉,那么倒霉的人就是你,信嗎?”錦歡微笑。
“你已經(jīng)倒霉了!”慕侍郎盯著她,眸色赤紅。
“我看未必!”錦歡揚了一下衣袖,笑容在這陰暗的牢室里顯得特別的明亮燦爛,“但是,如果我真的倒霉了,你會比我更倒霉?!?
慕侍郎冷道:“人在牢中,也敢如此牙尖嘴利囂張跋扈,是想威脅本官嗎?本官奉皇上的旨意,拿你收監(jiān),我倒是看你能對本官如何?”
“那就拭目以待!”錦歡道。
“你不必在此虛張聲勢,你以抗旨之罪進了刑部大牢,想再走出去?簡直做夢!”慕侍郎說完,不想再看她那張笑臉,冷冷地拂袖而去。
他不認為慕錦歡能走出來,慕錦歡不孝在先,抗旨在后,是觸了皇上的逆鱗,皇上不可能會輕饒了她。
只是,離開刑部大牢,他雖感覺酣暢淋漓的痛快,但是,隱隱有些擔憂。
方才慕錦歡說,分明墮入了查端明的陷阱而不自知,陷阱?是什么陷阱?
這個查端明是東浙王身邊的人,殺了東浙王立下功勞,但是在京中月余多了還沒能入宮。
皇上對她的態(tài)度未明。
自己與她接近,似乎……郭玉姑姑看到了。
但是,那又如何?他只是例行請安,說了幾句話,即便皇上問起,他這樣說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倒是查端明最后一句話,耐人尋味。
她當時看著他,問他是不是想一直依靠侯府,若不想,為什么不另辟蹊徑?她還說,若你信我,我保你三年之內,連升三級。
她話里有所指。
分明是看出了他對侯府的厭惡和心淡,看出了侯府對他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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