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玉清冷漠的掃了葉伏天一眼,隨后走到云峯的身邊,蹲下身子查看云峯的傷勢,發(fā)現(xiàn)云峯的骨骼斷裂了許多根,雖不至于被廢,但怕是也要修養(yǎng)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正常修行。
這只是身體上的傷害,連玉清看到云峯那茫然無神的眼神便明白,此戰(zhàn)對云峯精神層面的傷害,遠比肉體的傷害更痛。
他這師弟乃是畫匠的后人,可以萬物入畫,天賦可謂卓絕,剛入道宮沒有多久就入了道榜,自然年輕氣盛,一直以入圣殿為目標,平日里的云峯是怎樣的人物他自然看在眼里,驕傲、年少輕狂,充滿了自信。
但此時的云峯,眼神泛著空洞之意,這一戰(zhàn)對他的羞辱,將他那股自信和驕傲擊成粉碎,讓他一瞬墜入深淵,這種打擊對一位年少輕狂的天之驕子而太殘酷了,極有可能會讓云峯一蹶不振,從此懷疑自己,心境難以恢復,也就是修行之人常說的道心受損,會對他以后的修行造成極大的阻礙。
抬起頭,連玉清目光冰冷的望向葉伏天,開口道:同在道宮修行,心思未免有些歹毒。
他自然明白,葉伏天故意為之,否則,何必來這道戰(zhàn)臺上。
你若不瞎,便是白癡了。葉伏天冷淡回應,站在道德層面諷刺他人,誰不會
云峯羞辱他的時候,連玉清可曾說過一句話
云峯將花解語入畫之時,他又是否責備過云峯若云峯入畫的是他連玉清的女友,不知道是否還會這么心平氣和,如今戰(zhàn)敗被虐,便是他歹毒。
連玉清目光凝視葉伏天,隨后站起身來,抬起腳步,朝著道戰(zhàn)臺的方向走去。
連玉清他要做什么諸人目光望向連玉清,他可是巔峰王侯,道榜第五的強者,無論怎么樣,走上道戰(zhàn)臺的人,都不應該是他。
連師兄。云水笙喊了一聲,此戰(zhàn)她也略有些心驚,之前她看到的葉伏天是嬉皮笑臉頗為無賴,今日道藏宮所見的葉伏天卻是另外一人,沖冠一怒展露出的實力令人心驚。
雖說對云峯下手有些狠了,但這場戰(zhàn)斗也算是云峯和相芷琴等人逼迫他戰(zhàn)的,而且,花解語已經明確過不允許云峯將她入畫,云峯依舊將花解語畫入自己的畫中,這便算是褻瀆了,葉伏天憤怒也算是事出有因。
道戰(zhàn)臺上,葉伏天以八等王侯境擊敗云峯,無論如何,連玉清都沒有出手的理由,有失風度。
我不會對他如何。連玉清腳步停下,輕聲說道,隨后繼續(xù)抬起腳步,走到道戰(zhàn)臺上。
葉伏天目光看向連玉清,他有些意外,沒想到連玉清竟然真有臉走上道戰(zhàn)臺。
我本不該出手,然而你身上戾氣太重,便請你聽一曲。連玉清緩緩開口,隨后他將端坐于道戰(zhàn)臺上,十指撥動琴弦,剎那間,有悠揚琴音傳出,飄入諸人的耳膜之中。
我便聽你一曲。葉伏天站在那安靜的看著連玉清,對方乃是巔峰王侯,這樣的戰(zhàn)斗自然是沒有任何懸念的,根本不需要去嘗試。
境界越高,每一境之間的差距也會放大,八等王侯要到巔峰王侯,需要修行多少時間豈是你說跨便能跨的。
一縷縷音波傳來,入侵葉伏天的精神力,剎那間,葉伏天的精神力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般,狂暴、紊亂,但他依舊安靜的站在那。
瘋狂滲透而入的琴音像是將他代入了另一個空間,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扣著他的身體,他感覺整個人仿佛都在那片虛幻的空間,被那只大手牢牢的扣住。
腦海之中出現(xiàn)一幅幻象,他的身體仿佛被人擒拿,隨后朝著地面砸落而下,身軀震蕩,仿佛精神力也要震碎,站在道戰(zhàn)臺上的他悶哼一聲,神色蒼白。
連玉清依舊在緩緩的彈奏,優(yōu)雅自然,諸人看到葉伏天的神色,便知道他必然在經歷著什么,卻沒有人知道連玉清的琴音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很快,連玉清的琴音便停下,他抬起頭,目光望向臉色蒼白的葉伏天,開口道:體會到了嗎,感覺如何
葉伏天目光看向連玉清,忽然間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開口道:我不是云峯,你也不是我,云峯數(shù)次挑釁,不懂尊重,是他自己自認為不可一世,對他出手,我沒有任何負擔,倒是你,想要用這樣的方式證明什么你不要忘記自己是什么境界,若是想要動手便直接動作,用這樣的方式想要證明什么虛偽嗎
連玉清看著葉伏天臉上的嘲諷笑容,他的右手猛的撥動琴弦,剎那間一股恐怖的精神力如同驚濤駭浪般直接沖入葉伏天腦海之中,葉伏天如遭電擊,腳步連續(xù)后退,悶哼一聲,嘴角有鮮血溢出。
許多人身形微顫,卻見葉伏天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臉上反而露出一抹輕松的笑容。
這就對了。葉伏天笑容燦爛:這就是你們要的挑戰(zhàn),你口中所謂的風度,橫跨兩境界擊敗云峯之后,巔峰王侯的你親自走上道戰(zhàn)臺,很威風,但以后,還是要點臉才好。
說罷,葉伏天便直接轉身走下了道戰(zhàn)臺,他懶得理會那些挑戰(zhàn),是因為其本身并沒有太大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