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師,網(wǎng)友都說您是有絕對天賦的,你從來沒學(xué)過美術(shù),沒受過這方面的培訓(xùn)教育,就能第一次網(wǎng)投比賽得獎,短短三年,您就能成為國內(nèi)知名珠寶設(shè)計師,您對此怎么看?”
“是天賦,還是運氣,還是另有隱情?”
訪談節(jié)目的主持人拋了一個大家都很想知道的問題給舒悅。
但他的話讓人聽著很不舒服,挖了一個坑等著舒悅跳進去。
三年前,舒悅參加比賽,也只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tài),她也沒想到自己這么幸運就能夠入圍,雖然拿的只是第三名的獎項,但大眾很喜歡她的創(chuàng)意,她的手鐲設(shè)計一經(jīng)上市,短短三天成交售賣額就達千萬。
本來有公司要簽下舒悅做珠寶設(shè)計師的,但舒悅不想替人打工,所以自己開了工作室,她沒有做生意的經(jīng)驗,但很幸運,工作室三年到現(xiàn)在,生意一直很好。
她的名氣也被帶出來了,連帶著還有了粉絲。
“我一直覺得自己沒什么天賦,我能有這么多創(chuàng)意,是因為我私下有一直在學(xué)習(xí),而且我不認為我的作品很完美,大家也不要把我捧的太高,摔下來,我可是怕疼的?!?
舒悅面對鏡頭從容不迫。
一種營銷手段,有些人看中了她的商業(yè)價值,把她變成有輿論話題的人,舒悅不會被這種裹著糖衣的毒藥所誘惑,她堅守本心,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她很清楚。
這些人把她捧的高了,到時候摔下來,可就疼的不得了。
舒悅的直白反倒是讓主持人不知道說什么好,又問了幾個問題,這才結(jié)束采訪。
“舒老師,你太厲害了,那個主持人可是出了名的刁鉆毒舌,你看給他懟的都不敢亂說話了?!?
助理見舒悅從臺上下來,馬上把手里的水杯遞給她。
舒悅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
“以后這種訪談,別讓他們找我了,太沒意思了?!?
“知道知道,這不是最近工作室要拉投資嘛,你這個老板露露臉,工作室名氣再大一點,還怕沒有投資商嘛?”
助理替舒悅拿上外套。
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舒悅不在電視臺多留,從助理手里拿過鑰匙,打算自己開車回去。
出了門,外頭的冷風(fēng)涼颼颼的往脖子里鉆,她攏了攏外套,迅速上了車,開上暖氣。
剛上車就接到了奶奶的電話。
“乖孫啊,工作結(jié)束了嗎?”
“結(jié)束了,還要回工作室忙一會兒?!?
“好好好,可別搞太晚,早點回來,明天早上還要上山去廟里燒香呢?!?
“知道啦,我會早點回去的。”
入了冬,奶奶總是要挑個時間上山去廟里拜拜老爺,再冷下去,她就不愛動彈了,又要湊著舒悅有空一起去,就拖到了現(xiàn)在。
第二天一早,舒悅開車帶著奶奶上山,車子只能停在半山腰,剩下的路就只能靠腿爬上去了。
“今天怕是要下雪啊?!?
奶奶看了一眼天,忽然說了一句。
“天氣預(yù)報沒說今天要下雪啊?!?
“我的直覺?!蹦棠绦χ~上一個臺階,都不需要舒悅攙扶。
“你看看,我這么大年紀了,比你一個小年輕還靈活?!?
舒悅寵溺的盯著她,“臺階很滑的,您慢點?!?
進了寺廟,燒香拜佛,舒悅跪在蒲團上,誠心許愿。
菩薩啊菩薩,您要是能聽到的話,我想許個愿。
我希望……
“下雪了?!?
舒悅緩緩睜眼,起身走出去,跨過門檻,抬頭就見到了漫天大雪。
回來這三年,她還沒見過雪呢。
一片雪花往前飄過,她伸手去接,將自己暴露在雪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都落在她的頭頂,帶著涼意。
上次看雪,還是在上京,跟傅景深一起。
思索間,黑色的傘籠罩在頭頂,灑下一片陰影。
她心忽然就漏了一拍,瞳孔里的光微閃。
我的心臟,似乎比我更早認出你。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淋雪也是會感冒的?!?
話音剛落下,舒悅的擁抱就沖了過來,她的腦袋埋在懷里,聲音低啞帶著哭腔。
“我今天應(yīng)該不是在做夢吧?”
頭頂?shù)娜溯p笑著,“那你要不要掐一掐自己呢?”
下一秒,舒悅的手就落在了他的腰間,用力一捏,疼的他悶哼一聲。
“痛?!?
舒悅笑了,“看來不是夢。”
她抬起頭來,通紅的眼,看起來像只可憐的兔子。
面前的男人穿著黑色大衣,打著紅色領(lǐng)結(jié),他的穿衣風(fēng)格一往如初,他的臉,也跟記憶里一模一樣,從未改變。
傅景深對上舒悅的眼神,眉眼變得柔和,又染上心疼。
“我是不是來的晚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