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臥房內(nèi),趙銘不停的翻箱倒柜。
  他已經(jīng)同意了今晚出逃的計劃。
  太子出逃,或許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奇葩事情。
  但趙銘去意已決,不逃干嘛,等死嗎?
  “穿的應(yīng)該不要帶多少,帶多了反而不利于行動,有兩套換洗衣裳就成。錢只找到五兩銀子,不過想來渡過前期也足夠了。
  只要給我一塊地,我能種出一片天!”
  趙銘前世可是農(nóng)學(xué)生,五兩銀子如果購置田產(chǎn),那也能購置好幾畝田產(chǎn)。
  雖然是少了點,但自己腦子里有增長土地肥沃的記憶,只要這世界的物理原則與前世沒區(qū)別,那就行得通。
  一旁的柳如煙有些迷茫的看著趙銘忙上忙下,腦瓜子有些不太明白這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你這是要做什么?”
  許是昨晚到今天,眼前這男人一直都沒強迫自己做什么,柳如煙多少有了點勇氣和趙銘說一些話。
  “做什么?呵呵,可能是為了自由吧,我說過的這張床以后你隨便睡?!?
  說著趙銘頓了頓,旋即有些憐憫的看了看眼前的姑娘。
  出于道德原則,他是要救一下這姑娘的,最好是帶著一起逃離這里。
  因為柳如煙現(xiàn)在怎么也算是偽乾太子冊立的太子妃,一旦官軍來襲,甭管是不是被迫的,但凡和偽乾政權(quán)沾邊的都得死。
  “自由?”柳如煙聽著這詞有些不太能理解。
  她總感覺眼前的男人說話怪怪的,昨晚就有些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你....你是個好人!”
  想了想柳如煙嘴里憋出這么一句。
  趙銘嘴角抽搐,拍了拍手,隨口道,“姑娘,這好人可不興說啊?!?
  “好人為什么不能說?你的確是個好人,你能救救我....”
  見這小姑娘又要開始求情,趙銘連忙揮手制止。
  開什么玩笑,馬上自己就要逃離這是非之地了,怎么可能還節(jié)外生枝。
  “好了,我現(xiàn)在要睡覺,你別說話,不然你應(yīng)該知道你在這里本該的職責(zé)?我不介意履行一下?!?
  趙銘語恐嚇了一下,嚇得小姑娘連忙又縮到墻角。
  見此這趙銘一個轱轆直接躺在床榻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他心態(tài)就是寬,睡覺講究的是秒睡。
  看著已經(jīng)呼呼大睡的某人,又看了看外頭還有些亮光的天色,小姑娘不明白這人怎么這么能睡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在臨近戌時時分,趙銘猛地睜開雙眼。
  今夜夜色還算比較濃郁,稍稍適應(yīng)了一下,很快趙銘就能做到夜間視目的地步。
  只是忽的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不知什么時候躺著一個人,赫然是柳如煙這小丫頭。
  許是縮在墻角實在是太冷了,她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才在床榻上尋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蜷縮成一團和趙銘中間間隔老長一段距離。甚至都沒敢去拉扯趙銘身上的棉被以至于有些瑟瑟發(fā)抖。
  見此趙銘嘆了口氣,輕輕翻身下床,將棉被都蓋在小姑娘身上。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安平縣縣城,五里地外。
  此時遠(yuǎn)遠(yuǎn)地已經(jīng)依稀能看到安平縣城內(nèi)的一些燈光,而此時官道上,正有數(shù)百人正有氣無力的行走其中。
  這些人身上都穿著大燕朝的戎服,戎服也就是兵服,大燕分為禁軍和廂軍。
  禁軍也就是皇家正規(guī)軍,廂軍自然就是地方州縣軍。
  各個地方的廂軍質(zhì)量也是參差不齊,大燕前中期還能保持較高的統(tǒng)一性,隨著進入南燕開始,軍隊制服質(zhì)量就急轉(zhuǎn)直下。
  到了如今,廂軍普遍僅有維持標(biāo)志性的肩頭紅色披肩,紅色衣裳,和胸前肩頭,以及下擺衣裙維持著少量皮革甲片。
  且尋常廂軍并無頭盔,僅有一套布帽用于束縛住頭頂?shù)陌l(fā)絲,僅此而已。
  手中的兵器僅有長槍和一把短刀,至于弓弩手,則得分情況。
  眼下這支兩三百人的隊伍,僅有五十名弓弩手,余下全都是步兵。
  “大人,咱們真要違抗知州大人的命令?”
  此時隊伍前列的幾騎中,有一騎開口了。
  “周副把總,本官這怎么叫違抗命令?”
  說話的是這支隊伍的主官,唐武,把總職務(wù)。
  就見他繼續(xù)道,“如今這火匪之亂還未解決,知州大人絕大多數(shù)精力都牽扯其中。
  眼下大人要我前來打探消息不假,可打探消息這不也是打探消息?
  就算我們不動手,知州大人那兒,最多僅能抽調(diào)一個千總的人手過來。
  聽說賊寇已經(jīng)奪城數(shù)日之久,多半早就在城中站穩(wěn)跟腳,故而千總前來也得出兵試探,否則豈能平定這伙賊寇?”
  唐把總這番話聽的周副把總一愣一愣的,但他也明白,無非就是自家主官想貪圖這份功勞。
  “可是大人,這安平縣雖不是什么堅城,但這城中畢竟有千余賊寇,只怕.....”
  他很想提醒自家大人,別人心不足蛇吞象。
  雖然這次帶來的人手,除卻百余是精銳之外,其余全是附近鄉(xiāng)鎮(zhèn)臨時征調(diào)的鄉(xiāng)勇。
  這些鄉(xiāng)勇死了也就死了,但百余自家弟兄死了,可就虧大發(fā)了。
  “呵呵,怕什么?”
  唐把總卻是嗤笑出聲,“本官早年在安平縣地界參與過剿匪,對安平縣這伙賊寇再清楚不過。
  當(dāng)年本官剿匪時剿的可是本地大賊寇,那會這什么趙闊聽都沒聽過。
  只是也不知道這趙闊抽了哪門子風(fēng),區(qū)區(qū)千余烏合之眾就敢奪城立國,還真是不知死活。
  索性,不過我還真沒見過這么把功勞送嘴邊的,說的好聽點,咱們要是成了,那可是滅國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