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發(fā)小,叫方巧云,我倆從幼兒園一直到初中都是通班通學(xué)。也就是現(xiàn)在說的閨蜜吧。但我倆不在一個村,她在鄰村。她家到我家走路要半個小時。
巧云和我不一樣,父母早年都為了生計(jì)在外打工。爸爸在煤礦,媽媽在制衣廠。我爸因?yàn)闀炙?,所以在家也能養(yǎng)活我們。
巧云就成了留守兒童,跟著爺爺奶奶生活。所以跟我關(guān)系很好。比較依賴我。爺爺奶奶不怎么疼愛她這個孫女兒。重男輕女吧。
巧云從小膽子很小,有多半原因或許是因?yàn)槲?。因?yàn)槁牭酱笕藗冎v的一些靈異事情,我總會講給她聽,她總是因?yàn)楹闷妫瑥?qiáng)忍著恐懼也要我講完那些故事。
她雖然愛聽,可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什么可怕的事情。唯獨(dú)一件,讓她嚇得不輕。
這么詳細(xì)介紹我這個發(fā)小。因?yàn)槲业娜松D(zhuǎn)折,都是因?yàn)檫@個女人,先說說我們小時侯的事吧。
小時侯那段時間,應(yīng)該是初中的時侯了。那段時間,她家開始建新房。她爸媽也回了家,這讓她高興的不行。
可也就是這個時間段巧云經(jīng)常跟我說,她眼睛好像出了問題。
周五放學(xué)回來的路上,她又說起了她眼睛的問題,我又仔細(xì)給她把眼睛掰開看了又看,眼球不紅,也沒有異物,斑點(diǎn)之類的。
我家比她家遠(yuǎn),這天周五放學(xué)回來,我像往常一樣在她家歇歇腳??梢?yàn)樾扌路康脑?,他們現(xiàn)在借住在鄰居之前的老木房子里了。
到家她就跟她媽媽說了眼睛還是不舒服的事,菊桃嬸嬸,也就是她媽媽,就帶著她跟我順路去張醫(yī)生家瞧瞧。
張醫(yī)生家在我回家的路上,離巧云家十分鐘路,也是她們順路跟我走一段。
張醫(yī)生看了看,詢問她怎么不舒服。她把對我說的話跟張醫(yī)生重復(fù)了一遍。
她總說,最近這段時間,一到晚上睡覺的時侯,犯困的時侯?;蛘邉偹训臅r侯??词裁礀|西都很模糊,白天卻又會恢復(fù)正常。晚上躺在床上會覺得蚊帳慢慢變的越來越遠(yuǎn),伸出手都摸不到的感覺。房頂天花板也越來越遠(yuǎn),遠(yuǎn)到像在看天空。
巧云停頓了一會兒,又補(bǔ)充道。
“就感覺,身邊的東西越來越遠(yuǎn)。所有的東西好像被拉遠(yuǎn)了。要掙扎很久才能恢復(fù)過來?!?
只是這種情況好像只會發(fā)生在她神志意識比較弱的時侯。聽上去更像是夢魘。也像是睡覺沒清醒過來的錯覺。可巧云卻堅(jiān)定的否認(rèn)是夢魘,她說她身l有時侯完全可以動,可以起床。
張醫(yī)生聽到她這么說,也是有些懵。詢問她痛不痛,癢不癢,有沒有異物感之類,巧云都搖頭否定了。
張醫(yī)生也只是經(jīng)營著一間簡單的小藥房,拿了眼藥水和安神的藥給巧云,叫她用幾天再看情況。
就這樣我們各自回了家。
事情也就發(fā)生在這個周六。
周六,我家座機(jī)就響起來了。巧云給我打來了電話,叫我一定要去她家,一定一定要去,電話里的巧云已經(jīng)是快哭的語氣了。
我詢問她發(fā)生什么事,她也叫我過去了跟我說。
因?yàn)楦稍脐P(guān)系好。她也會經(jīng)常周末來我家,所以我跟我媽打好招呼,收拾了套衣服,周六就過去了。
到她家,她爸媽正和建筑工人在修了一層的新房里忙活,好像是在修二樓。她媽見我來,熱情打招呼,叫我下去老房子里找巧云。
小時侯,我們那邊木房子很多,生活越來越好,慢慢都砌了磚房。我爸因?yàn)榻o別人趕著工期,所以巧云家的房也沒請到我爸。
我來到下面的木房子里,巧云正看著電視,見我來,神情立馬緊張了起來。
“許寧!你終于來了啊!”
巧云起身就一把拽著我,拉我坐到了身邊。
我和巧云性格是完全反著來的,我雖然生的白白凈凈,看起來乖乖的圓臉小丫蛋??晌覅s是個男孩子的性格。膽大外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而她是瘦瘦小小,但是長的很秀氣。非常膽小內(nèi)向,所以一直以來都比較依賴我。
坐下來巧云就開始著急跟我說著要我來的原由。
還是她眼睛的問題,她說更嚴(yán)重了,已經(jīng)到了晚上看東西會變成其他樣子了。晚上睡覺都不敢睜眼。
我要她告訴她爸媽,可因?yàn)樾薹孔拥脑?,她說她說過,可她爸媽沒怎么重視她這個事。
因?yàn)榘滋於际菦]有任何問題,她媽也是叫她晚上睡覺就閉上眼好好睡,不要睜開眼這里那里看不就沒事了。
可看著巧云的樣子,我知道她是真的害怕了。所以才想叫我來陪她一起睡,看我會不會跟她有一樣的感覺。
聽她這樣講,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倒是沒聯(lián)想到什么可怕的事,反而比較擔(dān)心她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大問題。
白天,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看電視也不覺得有問題,看什么都清楚,甚至我們倆白天還一起去她鄰居家摘了梨子吃。
摘了梨子回來,她帶我到了木房子的大堂屋里洗梨子??晌覄傠p腳邁進(jìn)堂屋的大門,就全身瞬間發(fā)冷。
我搓了搓胳膊,不解的抬頭打量這個大堂屋。屋子里只有一張大黑桌子,一張老舊的飯菜柜。還有兩桶生活用水。其他的就是些讓飯的鍋碗瓢盆了。
想著是屋子地理位置背陰,所以陰涼,鄉(xiāng)里有的房子就是這樣的,不怎么照陽光的屋子,會格外涼快的。可在這個屋里里,總是有一種背刺的感覺,怎么說,就感覺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都有什么東西盯著我。
這個堂屋很大,奇怪的是,屋子里其實(shí)并不涼爽,相反。因?yàn)榇箝T敞開著,陽光照進(jìn)來,曬的屋子里面的還格外悶熱。
我有些疑惑,那剛剛那股陰冷感是哪里來的了?在我打量的這會兒功夫。那股陰涼感卻又慢慢褪下了不少,只是待在這個堂屋里,隱隱還是會讓我感覺到,有點(diǎn)后頸發(fā)涼。
我還瞄到整個大堂屋用木板隔開了,后面還有個小隔間。用來隔開的那木板墻,沒有頂?shù)椒苛荷?。所以兩個房間中間還是有個空出來的空隙。而且在木板墻上釘了一條長方形的框框,就類似讓成那種放擺件的空格了。
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個格子里,放著一尊小小的白色觀音像。觀音像旁邊,放著一排,很奇怪的黑黑的,黃黃的,小人像。像是用泥巴捏的似的。大概五六個的樣子,記不清了。而且從小到大排列著,像是套娃一樣。
我指著那排東西好奇問巧云是什么。
巧云告訴我,是之前木房子主人的老母親留下的,說是請的家神,保護(hù)家人的。后來修了新房子,子女不愿意把那些搬進(jìn)新房子里,就留在了這個老房子里,沒人管了。
可怎么說了,看著那冷清清的觀音像,和焦黑的小泥巴人,我覺得很不舒服,真的,就是很不舒服,不舒服到,我手臂上的汗毛又在大夏天的全部豎起來了。
可畢竟是人家敬重的東西,我不能瞎說什么,只是下意識的把視線避開了那些東西。
我看著堂屋后的小隔間,有點(diǎn)好奇,想過去瞧瞧。
“別去那兒!”
我剛想靠近,就被巧云大聲叫住了。我轉(zhuǎn)身就給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
“別去,里面是棺材,很可怕的?!?
巧云一臉的恐懼和害怕。
我對棺材這種東西并不覺得害怕和恐懼,聳聳肩,我還是湊過去瞧瞧,確實(shí)是一口大大的黑棺材,躺在小隔間里,原來這個小隔間是專門放這口棺材的。
“棺材,不怕的,誰的啊?”
我擺擺手,啃了口手里洗好的梨子,讓巧云不要太過恐懼。
“你真是牛批,服了你了?!?
巧云豎著兩個大拇指一臉的崇拜說道。接著又給我說著棺材的主人。
“我媽說卓奶奶的,以前我還看見是放的兩個。她老伴過世了,剩下一個就一直放在這兒的?!?
聽她說完,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鄉(xiāng)村嘛,家里有老人的,都會提前準(zhǔn)備好這些,怕老人走的突然,來不及準(zhǔn)備。
我倆端著切好的梨子,走進(jìn)側(cè)房,準(zhǔn)備吃梨子聊天。進(jìn)側(cè)房的最后一步,我還是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那排小泥巴人。
看著最大的那個,有大人手掌的大小,像堆雪人的方式,也就是一個大圓球上面堆著一個小圓球,只是表面比較粗糙,皺皺巴巴的,關(guān)鍵是每個泥人都被讓出來了一個咧嘴笑著的表情…
眼睛應(yīng)該是隨意用手按下去的兩個凹陷。就很詭異。我發(fā)怵的甩甩頭,趕緊溜了。
吃吃零食,看看電視,聊聊天,巧云心情也好了不少。
晚上她爸媽忙完,我倆一起跟著工人大叔們吃了飯,她媽媽就燒水準(zhǔn)備給我們洗澡了。
我們都是半大的姑娘了,可巧云膽子小,害怕堂屋后的棺材,所以叫她媽媽陪著她洗澡。
到我洗的時侯,菊桃嬸嬸問我,要不要人陪著,怎么說十幾歲了,還是會害羞。向來我膽子也大,就拒絕了。
那時侯沒這么方便,有淋浴,是用水壺在火爐子上燒好水,再倒進(jìn)澡盆里洗澡。
菊桃嬸嬸給我倒好水,兌好水溫就進(jìn)了側(cè)房,帶上了側(cè)房的門,雖然大堂屋里有盞還算亮堂的燈泡,可屋子太大,光線也只能照亮我澡盆一圈的位置。
隔間那邊還是昏暗暗的,說實(shí)話,那副棺材我真的完全不在意的。
埋下頭,硬著頭皮我就趕緊脫衣服。這個堂屋的氛圍讓我覺得特別不舒服,所以只想趕緊洗完出去,因?yàn)槭窍奶?,白天又玩了一天,不洗澡又鐵定是不行的。
脫了衣服,我一屁股坐進(jìn)了澡盆里,瘋狂擦洗身子,眼睛哪里都不敢看,本來我是背對著隔間的方向,可身后的窺視感,嚇得我一個激靈就轉(zhuǎn)了過來。
按理來說,堂屋里怎么說還有一尊小觀音像,是會覺得安心的??墒菦]有,一點(diǎn)都沒有緩解我的不安,就是有一種被人窺視的感覺。
我速度快,也是隨便洗,扭干毛巾,馬上就要起身。
站起火速擦干身l,什么也顧不上。
可這個時侯,對面隔間那用幾塊木板子釘在一起的簡易門,卻發(fā)出一聲緩慢又刺耳的“咯吱”聲…
很多木門獨(dú)有的聲音,也就是說,那扇門突然打開了。本就神經(jīng)繃緊的我,這一瞬間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人吧,害怕到一定程度的時侯,就真的會嚇到不敢動彈。
我光著身子只敢用耳朵聽著動靜,聽著沒什么動靜,我才敢慢慢抬頭看向隔間門的方向,如果不確定那里沒有什么,我連衣服可能都穿不進(jìn)去。
抬頭去看,門確實(shí)打開了,半開虛掩在那里,并沒有什么動靜??墒菦]有風(fēng),沒有人,門就那么自已打開了…
瞄了瞄沒動靜,我從椅子上抓起上衣就拼命往頭上套,拉好上衣,就火速去抓褲子,總不能因?yàn)楹ε鹿庵碜优艹鋈グ N叶疾桓易聛泶┮路?
抓起褲子套好一條腿,套另一條腿的時侯,沒忍住又瞄了眼門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另一只腳剛套進(jìn)褲子洞里,眼神落在了那排小泥人的框架上…
“握草?。 ?
人在害怕到一定程度的時侯,并不全是尖叫的。像我一步步被嚇到,就下意識噴了臟話。我因?yàn)楹ε?,褲子沒穿穩(wěn),又慌亂的往后退幾步,直接踩在澡盆邊,連人帶盆翻倒在了地上。
在我不經(jīng)意的瞄到泥巴人的瞬間,我看見泥巴人的位置全都打亂了。最大的那一個卻不見了……
發(fā)現(xiàn)不見只是有點(diǎn)震驚慌亂,沒有太害怕,可身l本能會急著馬上想要找到那個不見得泥人。
我的視線了就快速在木架上掃視,可是木架上除了打亂順序的幾個小的,大的完全沒了蹤影。
倒在地上的我,視線也是慌亂的掃視著,急切的想要找到不見得那個泥巴人。
視線離開了木架,開始掃視隔斷墻下的桌子,那個最大的泥巴娃娃,赫然出現(xiàn)在了桌子上。桌子又正對著我的洗澡盆。
此時,我就和那個泥人四目相對。那個咧著嘴的大泥巴娃娃,在昏暗的燈光下,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樘ε?,那一刻,我感覺得到。它就好像有意識的。故意在譏笑我的窘態(tài)。
這詭異的狀況,把我嚇得不輕。聽到洗澡盆翻掉的聲音,巧云一把拉開側(cè)房的門。著急的跑了過來。
“你怎么了???!”
巧云跑過來,我躺在地上捂著屁股,全身也濕透了。
“媽!過來一下,許寧摔倒了!”
巧云大喊著,菊桃嬸嬸也趕緊走了過來,巧云費(fèi)力拉我起來,菊桃嬸嬸問我沒什么事,趕緊給我找了巧云的干凈衣服。巧云陪著我換好衣服,帶我走進(jìn)了側(cè)房后的臥房里。
菊桃嬸嬸他們?nèi)ハ丛?,我和巧云也躺在了床上。巧云也忍不住問了又問,問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我被她問的煩,也因?yàn)楹ε?,告訴她也能減少些恐懼。等我全部告訴她以后,她又嚇得縮成一團(tuán)。她不信邪,覺得我在胡說。
她起身出去想去查看,因?yàn)樗衷谕饷嫠永锍闊煟仗覌饗鹪谔梦菹丛?,她也不害怕。我也跟著她出來,她拿著手電,打開了側(cè)房的房門,我沒敢去看,畢竟她媽還在里面洗澡嘛,我也不好意思伸頭去看,不禮貌。
“就知道你嚇唬我的!哪有在桌子上??!明明好好的都在架子上??!”
聽著她的話,我沒忍住從她肩膀上瞄了一眼。那群泥娃娃的位置恢復(fù)了整齊的樣子。
看著巧云看著我,一臉不屑的樣子,我也有些懵。
“開門干什么!”
菊桃嬸嬸生氣的呵斥著巧云,巧云趕緊把門合上。我倆溜回了房間?;氐椒块g,巧云就開始數(shù)落我嚇唬她,我也覺得奇怪。想了想,告訴她,可能是她媽媽放回去了。
菊桃嬸嬸洗完澡,進(jìn)來看看我們,巧云借機(jī)會就問她媽。
“媽,桌子上的泥菩薩你是不是放到架子上去了?”
菊桃嬸嬸疑惑的看著我倆。顯然是沒有留意到桌子上有什么東西的。
“你們拿下來玩了?。?!”
菊桃嬸嬸有些生氣的瞪著巧云。
“沒有沒有,許寧說她看見娃娃掉到桌子上了?!?
巧云急得揮手解釋。
菊桃嬸嬸卻轉(zhuǎn)身就走出去了。
巧云告訴我,她媽媽交代過,那些東西不能動人家的。難怪她媽剛剛會有些生氣。
不一會兒,菊桃嬸嬸進(jìn)來了。
“你們兩個啊,不要再動人家的東西了?。√貏e是你,聽到?jīng)]有方巧云!明天再拿下來玩,手給你打斷。別在床上瘋啊?!?
聽到菊桃嬸嬸的這個話,我以為她和我一樣看到了桌子上的泥巴人。并且把娃娃放回了原位,那這樣就沒什么可怕的。
雖然我倆都沒動過娃娃,可保不準(zhǔn)是別人進(jìn)來動過,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真在桌子上???”
巧云問著她媽媽。
“什么桌子上,我剛過去看,掉桌子底下的”
菊桃嬸嬸沒好氣的看著我們倆。說完,菊桃嬸嬸出去看電視了。
聽到菊桃嬸嬸的話,我倆都愣住了。
“許寧……你看見泥菩薩在哪個桌子上?。俊?
巧云害怕的看著我。
“就那張高腳大黑桌子啊…”
我也懵了,永富叔在外面抽煙一直沒進(jìn)來,外面就菊桃嬸嬸一個人,剛才我摔倒巧云和嬸嬸注意力也在我這兒,沒人靠近過那張桌子。
為什么,泥巴人又會掉到桌子底下去…明明剛剛它就在桌子正中央的位置。
“可是,我剛剛?cè)タ戳税。瑳]有?。∩厦媸裁炊紱]有??!那個大泥菩薩在架子上??!為什么我媽又說在桌子底下,你說在桌子上面?”
巧云說著說著,我看到她都快要哭出來。
“是不是我們沒看仔細(xì)???”
我拍了拍巧云的肩膀問著她。光線暗,看錯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恐懼的通時,我也確定至少我和菊桃嬸嬸都是看見了通樣的東西。
“我看仔細(xì)了啊,就是那個黑桌子嘛,沒有??!”
巧云很堅(jiān)定。
“我好害怕,我要告訴我媽去…嗚嗚…”
說著,巧云已經(jīng)起身穿起了鞋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解釋怎么幫她,所以我也沒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