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沒開主燈,只打了兩盞黯淡的壁燈。
還算柔和的光熏中,我不知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什么樣子,因為周晉深在進門的一刻就皺起了眉。
他如曾經(jīng)那般一身深色的西裝革履,臂彎里搭著大衣,嚴整精細的穿著,卻透著股忙碌一天的慵懶隨意,就連襯衫袖口都往上卷了幾折,露出虬結(jié)緊實的小臂線條。
往額頭攏去的短發(fā),也有些許發(fā)絲垂落額頭。
顯得少了些冷漠的距離感,多了些歸家的舒適從容。
而這一切在他腳步臨近,上下掃量我時,他眼底一霎涌出讓人膽寒的寒意,仿佛一位身處高位的暴君,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家里闖進一只骯臟下賤的流浪狗。
可明明是他打電話吩咐我過來的。
所以也就在眨眼的功夫,他眼里裹著風霜的寒意斂去,目光也跟著淡漠了起來。
“怎么穿成這樣子?”
他開了口,我也聞聲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蕾絲睡裙,抬頭莞爾:“不喜歡?”
我明白他的意思,以前和他住在北郊時,我雖然對他滿心歡、愛,但從沒想過在這種方面刻意討好,所以居家穿的也都是舒適睡衣。
他對生活品質(zhì)有極高的要求,也喜歡以舒服為主。
或許我現(xiàn)在大膽的穿著,和臉上迎合的假笑,讓他惡心的只覺得見到了一個站街女。
那又如何,人不能不識時務(wù)。
我依舊笑著,還勇敢的伸手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那你喜歡什么樣的?下次我換就是了?!?
周晉深看著我又蹙起了眉,眼里的冷意比方才更甚。
下一秒,他就撥開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