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吧。
反正我也不想改變在他心中的刻板印象。
我也沒有對他抱有任何幻想,我現(xiàn)在只想快點退燒,治好身上的傷,可就這么小小的心愿,隨著楊思嫻身體不適,周晉深調走了所有醫(yī)生,我徒留房中,無人問津。
沒有人,沒有水。
我干澀的嗓子宛若荒沙戈壁,反復抿著干裂的唇,試圖伸手勾向桌沿,綿軟陣痛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不慎撞到的桌子還將水杯翻落。
聽著碎裂聲,看著地上慢慢滲出的水漬,我不顧一切的挪身掙扎。
跌落在地,手心也被碎片劃傷。
看著源源冒出的血液,我疲憊又憔悴的呼吸沉重,卻恍若找到了一線生機。
周晉深是在次日早上才來的客房。
推開門的一剎那,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息濃重,滿地的殷紅蔓延綻放,卻隨著時間流逝早已凝固干涸。
我就靜靜地坐在這其中,任由搭在腿上的手腕暈染著鮮紅,強撐著突破身體極限所剩的一絲氣息,對他扯唇一笑,聲音卻是那樣的嘶啞虛弱。
“放我走,或者,我死在這里,周晉深,你選吧。”
周晉深沒有回答,就那樣靜默的看著我,突然反應過來他也一個健步沖進來,緊接著抱起了我,卻又撲通一聲,他腿彎重新觸及地面,幾乎抱著我跪倒在了地上。
“簡棠,你這又是何必......”
他素來冷靜漠然的眼里,這時卻像是蘊染了什么。
不過我看不清了,我模糊的視線只能勉強伸手撫了撫他的臉,翕動的唇想要發(fā)出聲音,卻一個字都再難道出口。
但是我很想對他說,別哭,周晉深,不要用你卑鄙的眼淚,臟了我輪回的路。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