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深沒有理睬我。
他低頭掐滅了手中的煙,也沒再看我一眼,就邁步往徐特助的方向走,只在臨走前留下句:“回去休息?!?
如同吩咐,不容置喙。
我站在原地,氣悶的攥緊手指,“周晉深,你放過我可以嗎?”
“我們兩不相欠,再不見面,以后任何時候我都保證從你和你身邊人的面前消失,你高抬貴手,放我一條活路行不行?”
我知道這話出口的一瞬,我所有矜持偽裝的姿態(tài)都跌破了。
在周晉深眼里,我可能都不如七年前無助又無靠的那個我,可為了我身邊在意的人,為了我付出一切弄起來的琴室,我只能放棄尊嚴,求他放過我。
周晉深充耳不聞,高大頎長的身影就在我的注視中一步步遠離,連聽著我說出的話,都沒有半點停滯的駐足。
他是有多不在意。
所以才能心狠的無所顧忌。
又一次失敗讓我全身如同被真空擠壓抽離,那顆千瘡百孔的心,也在他冷漠的背影之下,碾碎成齏粉。
徐特助已經(jīng)取好車,照顧著周晉深邁步坐進,正要關(guān)門,聽到一聲輕描淡寫的吩咐:“送她回天璽園,別再讓她見宋澤川了。”
徐特助迅速點頭應下,但心中不免暗忖,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個上啊。
深夜也在這時落起了雨。
這個季節(jié)的京城雨水不定,零星的不住墜落。
徐特助跑來要送我回去,我沒有答應,說想一個人靜靜。
雨勢逐漸變大,瓢潑的水流跌落沖刷,我感受著滿身的濕漉,渾不在意的走在街邊。
我不想再回天璽園,那里如同一個等著我主動上門的巨大陷阱,一旦踏足,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