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江小月迫不及待地來到逸風房門前催促著他起床。
嘈雜的敲門聲暗示著她的急迫。
“逸風,逸風!快起來!”
“這都什么時辰了,還睡!你是豬變得嗎?這么能睡!”
逸風睡眼惺忪地被吵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由懵懵然漸漸地轉化為了煩躁。
這才什么時辰???她就叫人起床?這天才蒙蒙亮呢!這個時侯,恐怕那打鳴的公雞還在那兒睡著呢!她不睡覺的嗎?她到底修煉了什么邪術才讓自已能起得這么早呢!
逸風最煩他人打擾自已睡覺,要是讓他睡不飽,他真的會“紅溫”。而他現(xiàn)在,也差不多要“紅了”。
他顧不得穿衣打扮,只是起床后憤然疾步走向門前?!案轮ā币宦晫㈤T打開,兩只快要冒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外的江小月。
江小月見到這副模樣的逸風,也著實被嚇了一跳。因為此時的逸風只穿著睡衣,睡衣的上領還微微敞著,露出來了一部分結實的肌肉。而那披散而開的頭發(fā),卻更是將逸風修飾得像“午夜女鬼”一樣!
不對,是男鬼!
反正不管什么鬼,江小月總之被嚇了一跳!還沒等逸風發(fā),她先捂嘴,下意識慘叫一聲“啊”來,在回過神來之后,她反而先發(fā)制人,理所應當?shù)卣莆樟嗽捳Z的主動權:“你怎么不穿衣服!”
逸風又豈是那等閑之輩?他三兩語,立馬又把話題扯回了某只“不睡覺的大公雞”身上來:“誰讓你這么早就叫人起床的!現(xiàn)在被嚇著了也是活該,而你,反倒竟然冤枉起我來了,哼,真是好手段!”
“你……”江小月一時語塞,細細想來,好像自已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些。不過她貴為月神界公主,又豈能輕易承認自已的錯誤?她決定閉口不提自已今天早上的“非人行為”,直接轉移矛頭,把話題的重心,往蘭皴山的方向引。
“你說好的要帶我出去玩呢?這都什么時辰了,怎么還不出發(fā)?”
“這才多久?。窟@么早出去干嘛?”逸風反問。
“哎呀,你是覺得時間充裕。”江小月一時心急了起來:“別忘了我可是帶著自已的任務才下界而來的!我必須抓緊時間才行!像你這般拖拉,等到了那所謂的蘭皴山,恐怕已經(jīng)午時了!到時侯,我哪有時間去尋找所謂的天命人呢?”
逸風瞅著她這番心急的模樣,心情不覺舒暢了起來,他反而挑逗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至理名?”
“至理名?”
“時間就像海綿里的水,只要會擠,總會有的?!?
“滾吶你!少灌些洗腦人當牛馬的話!現(xiàn)在,馬上,抓緊時間,出發(fā)!”
江小月生氣的樣子怪可愛的,這讓逸風反而心情大好,答應道:
“好了好了好了,我現(xiàn)在行動不就是了?!?
嗯?奇怪。這語氣,怎么莫名其妙有些寵溺?
或許是錯覺吧。
……
蘭皴山距離流風城一百公里,逸風乘馬車趕到那里時,已經(jīng)差不多辰時了。
而逸風此行的目的地,其實是蘭皴山的落花鎮(zhèn),逸風為了到達那里,又花費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
到達目的地后,第一個從馬車上下來的,不是逸風,而是江小月。
原因無他,她貴為月神界公主,從小出遠門都是乘坐的玄舟,距離稍微近一點的就靠自已徒步飛行,沒怎么坐過馬車。這近三年來第一次坐馬車出門,會暈車很正常。
暈車倒還好,主要是這路途實在顛簸,細皮嫩肉的她坐馬車走這么一段路,可就倒了血霉了!
“哎呦,疼死我了!”江小月弓著身捂著腰,步履蹣跚地走下車來,緊皺的眉頭仿佛在揭示著她此刻的難受。
“前面是有你太奶嗎?怎么駕車駕得這么快!”
逸風反倒幸災樂禍了起來,他一邊下車,一邊飄飄然說:“不知道是誰當時說時間緊迫呢!我為了某人,可謂是快馬加鞭啊!怎么到頭來,某人反倒還不樂意了呢?”
“少給我貧嘴,等我有朝一日修為恢復了,一定好好收拾你!”
逸風剛要再繼續(xù)逗她幾句,卻被遠處而來的熟悉的聲音打斷了。
“逸風兄弟,逸風兄弟是你嗎?”
“我在此等你多時了!”
這一口一個逸風兄弟叫的,不是夏銘浩還能是誰?
“你看,人家都等你多時了,你還拖拖拉拉不要來!”江小月見縫插針道。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鑒你的寶去!大人的事情少摻和,懂不懂?”
這里所謂的“鑒寶”,自然是指她手捧瀚海月明珠,尋找天命人的動作。
江小月一聽不樂意了,與之爭斗起來:“我,我才不是小丫頭片子呢!我今年十五了!十五歲了!十三十四豆蔻,十五及笄!是五歲,是女子成年,到了這個時侯,都可以嫁人了!才不是小丫頭片子呢!”
夏銘浩當時還沒留意,仔細一瞧才發(fā)現(xiàn),逸風兄弟此番趕來,竟然還多帶了個少女來,于是他出于禮貌性地問道:“逸風兄弟,這位是?”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向江小月,期待著逸風兄弟的解答。
“啊,她叫江小月,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前兩天才撿回來!她在外面刁蠻任性久了,性子有些野,還望勿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