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愣住了。
他張了張嘴,顯然不相信:你沒事吧有這么咒自己的嗎
時幼宜認認真真看他:不是你問我的嗎,我如實回答而已,難道要我對你說謊嗎
她的眼神太干凈,太純潔了。
裴宿被她噎住了。
好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你活不過23,你小叔不是醫(yī)生嗎,他不給你治
時幼宜眨了眨眼睛:你也知道我小叔是醫(yī)生,連他都沒有辦法的病,自然說明我死定了。
裴宿瞳孔僵滯: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紅斑。時幼宜隨意解釋,就是一種免疫性疾病,能影響體內多系統(tǒng)運行,是我運氣不好,命短而已。
她都已經習慣了。
說起來臉不紅心不跳的,仿佛是什么發(fā)燒感冒。
裴宿對這種病略有耳聞。
這是個不治之癥。
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紗布上,提高聲音:那你剛才還敢把手塞進別人的嘴里,你不要命了!
時幼宜連忙捂住手腕,警惕看向她:噓,你可千萬別告訴我小叔,他知道了我會死得更快,他隔三差五就要給我把脈的!
裴宿看了看她的手腕,突然拉著她下車。
不行,再去全身檢查一遍。
時幼宜很抗拒:真的不用,我剛才已經抽過血了!
下車!
他的聲音突然提高,又嚴肅又正經,那雙桃花眼泛著隱隱厲色。
時幼宜瑟縮了一下,仿佛有一瞬間看到她小叔的影子。
無形的壓力上來,不給她退縮的機會。
時幼宜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下了車。
走了兩步,她突然拽住裴宿的衣袖:可不可以換個醫(yī)院這家醫(yī)院是我小叔的,他很容易就能調取到我的全身檢查記錄。
裴宿猶豫了一下。
女孩就抓著他的衣袖懇求:拜托了,帥哥!
裴宿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行。
上了車,兩人又換了家私立醫(yī)院,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
除了免疫力低以外,其他數據還算穩(wěn)定。
時幼宜靠在車里長長舒了一口氣。
太好了,沒事沒事。
裴宿單手控著方向盤,側頭看了她一眼。
明明免疫力弱的一批,還是病秧子一個,可外表看上去活蹦亂跳的,像個小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