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林走了。
就在那小小的亭子里,靠著暗紅色的木柱,于寒風(fēng)蕭瑟中,神色平靜的離去,唇角甚至帶著一抹淺笑,好像……看見了娘親一般。
很是安詳。
他說得對,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他的身子,他自己最為了解了。他再也不會任由她纏在他身邊,喚他一聲“爹”。
葉非晚同樣很平靜,她走到亭子里,伸手輕輕觸了觸葉長林的肩膀,良久,將食指放在他的鼻下,再無聲息。
“爹……”她低喚著,輕輕晃了晃他的身子,聲音添了幾分茫然。
“……”卻再得不到任何回應(yīng)。
手像是突然卸了力氣,頹然垂落在身側(cè),腿一軟,人已經(jīng)倒在地上,方才蹭破的手心,這一次似乎流出了血,黏糊糊的。
她卻并不覺得痛,就連四周涌入的寒風(fēng),都察覺不到了。
她很平靜,本以為自己會歇斯底里,會涕泗橫流,可是沒有。
葉非晚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眼下,一滴淚也沒有。
寵了她一世的爹走了,她卻吝嗇的一滴淚都流不出。
她只是安靜的望著爹好似睡著的容顏,回憶著往日的音容笑貌,而后起身,沒有再多說任何,死死咬著唇角朝著后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