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今日帶著蕭澈前來其實(shí)也是有別的打算。
“犬子的婚事不打緊,如今要緊的是公主的婚事,陛下膝下就一位公主,這婚事自然是頭等大事?!?
晉王拱手作揖說道,精明的臉上帶著對皇上的諂媚的笑容。
正躲在屏風(fēng)后面吃新添的一道菜的云嫵忽的一頓,她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又提到我了……”
云嫵壓低了聲音嘀咕著,氣憤的握著筷子戳了戳桌案上的一道糕點(diǎn),這宴席的糕點(diǎn)讓得太甜了她就沒吃。
唉,好想回長樂宮啊,也不知道容瑾姐姐讓好酸棗糕了沒有……
說起公主的婚事,宴席上的氣氛就微妙了一些。
皇上扭頭看向了自家的寶貝女兒,她正坐在屏風(fēng)后面無聊的拿著筷子戳糕點(diǎn)。
他笑了笑,臉上都肅穆一掃而空,隨即說道:
“阿嫵是該要定親事了,不過朕還得在京城兒郎中仔細(xì)挑挑,還需看阿嫵的意思?!?
晉王臉上都笑意未變,他此番就是試探皇上心里有沒有確定的人選的。
但聽皇上的意思是現(xiàn)在還沒有,那就好辦了,他的兒子蕭澈也還沒有定下親事。
皇上就公主一個女兒,沒有皇子繼承大業(yè),前幾年有人提出要從宗室過繼作為儲君培養(yǎng),但被皇上拒絕了。
所以晉王想要蕭澈能夠迎娶公主,這樣也就能將皇權(quán)拉入手中。
只是此事今日還急不得……
殿堂宴席上的大人們談笑風(fēng)生,云嫵雖然已經(jīng)長大了,但因著那怕生人怕人多的怪病所以根本不想插話。
她在意的是父皇說要給她定親事的事情……
“成婚?”
云嫵連忙搖了搖頭將這些東西拋之腦后,她養(yǎng)在深宮里懂得并不真切。
索性父皇都說了他會仔細(xì)挑,那就以后再說吧,反正現(xiàn)在她還沒定親呢。
*
遠(yuǎn)在皇宮最幽靜的長樂宮內(nèi),來往的宮人并不多,宮殿后院處更是空無一人。
后院小廚房內(nèi),穿著素色冬裙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在桌案板前制作著酸棗糕。
那修長白皙的手骨節(jié)分明,寬大又結(jié)實(shí),手心處帶著薄繭。
忽的一道風(fēng)吹過,小廚房上頭的房梁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容瑾的神色未變,好似根本沒聽見一般,染了些許口脂的薄唇微抿著。
心里算著到時辰了,伸出手拿著濕帕子將蒸籠的蓋子打開,酸棗的味道伴隨著升起的熱煙飄了出來。
下一瞬,一個黑衣蒙面人從房梁處縱身一躍,在容瑾身后不遠(yuǎn)處的地方跪著。
“少主?!?
那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抬手作揖,容瑾的眸色未變,依舊在打理讓好了的酸棗糕。
“屬下已查到南陽郡,郡縣太守乃是晉王親眷……”
容瑾的動作一頓,隨即轉(zhuǎn)過頭去,一雙似笑非笑的含情眼狹長深邃。
“日后進(jìn)長樂宮動作再輕些,免得讓人瞧見?!?
他沉聲說道,聲音一點(diǎn)也不似在外人面前的那般柔和婉轉(zhuǎn)。
音線清冽偏冷,一聽便知道是男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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