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置身于一片火熱。
仿佛走進了剛剛下過雨的洞穴。
又濕又熱。
還有點悶。
被困在那無盡的漆黑里。
讓人忍不住想要往清涼的更深處去。
姐姐……
暗啞的喚聲像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的。
繼而落在她耳畔。
桑晚陡然驚醒。
腦海深處還有一絲銀白的余韻,桑晚目光失神的看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久久無法回魂。
那聲姐姐清晰的像是就在耳邊。
哪怕沒看到夢里那張臉。
可桑晚確定,那是樓野。
她做了一場華麗麗的春-夢。
而春-夢的男主角,是……樓野
震驚起身,房間大亮。
被子下,她身上穿著絲滑的吊帶睡裙。
一根吊帶仿佛被蹂躪過似的,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
桑晚整個人僵住。
誰能告訴她,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記憶里的最后一個畫面,是許一一拉她去舞池跳舞,她不肯去。
一臉無奈,許一一叮囑她別亂跑,轉(zhuǎn)身進了舞池。
狂放的音樂里,肆意舞動的許一一像海底深處隨波蕩漾的海草。
自由又恣意。
然后……
樓野含笑的面龐出現(xiàn)。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抓過手機,上午11點19分。
身體松軟又舒服,仿佛連日來的疲憊都消解于昨晚那場夢。
夢里觸碰到的唇是涼的。
掌心卻是滾燙的。
桑晚抬起手,甚至能感覺到指尖觸到的堅硬。
有道慵懶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輾轉(zhuǎn),帶你數(shù)腹肌……
除此之外,再什么都想不起來。
以至于桑晚分不清,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
還是,只是一場不可說的夢。
出門。
轉(zhuǎn)彎。
敲門。
桑晚推門而入,就見大床上的許一一也是剛醒,頭發(fā)凌亂如雞窩。
心里下意識松了口氣,桑晚試探著問道:咱們昨晚幾點回來的
不記得了……
許一一倒在被子里,反正肯定沒到零點。我的腹肌美男,我的鋼絲女神,啊啊啊……都怪樓野?。。?
真有樓野的事
桑晚魂兒都飛出來了,跟樓野有什么關(guān)系又不是他不讓你看腹肌美男!
不是他是誰
許一一拍床而起,槍口對準(zhǔn)桑晚,都怪你!要不是你喝醉了,他急著送你回家,我怎么會變成遭殃的池魚
所以,樓野送我們回來的
桑晚一臉疑惑。
她怎么一點兒都想不起來呢
不是我們……
許一一糾正桑晚,你是他送回來的,我是他保鏢送回來的!
……
桑晚大腦有瞬間的空白,他,他送我回來的
只看桑晚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了什么。
許一一一下子清醒了。
親愛的,你說,他不會是不行吧
桑晚被嗆到。
許一一揚了下下巴,說他不行吧,他知道英雄救美。說他行吧,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我進門的時候,你跟個八爪魚似的趴在床上,差點把自己悶死。嘖嘖嘖……
想到昨晚看到的那一幕。
想到樓野消失不見的蹤影。
許一一嘀咕道:我都有點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了。
什么
姐弟啊。
對上桑晚的疑惑,許一一嘆氣,就像你說的,可能,他真的是拿你當(dāng)姐吧
樓野拿她當(dāng)姐。
可她在夢里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