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廣平聞一怔:“你媽媽?怎么了?”
“我要你現在回家來,現在就回?!编嵵敶ê鸬?。
鄭廣平一屁股從辦公椅上坐了起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說清楚。”
鄭謹川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再說一次,你現在就回家。”說罷,鄭謹川一把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鄭廣平的辦公室門傳來了兩聲敲門聲,隨即吳瑞推門走了進來:“領導,會議定在十點鐘,有改動嗎?”
鄭廣平拿著手機感覺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于是走出辦公桌后,在衣架上拿了外套說道:“推遲到下午吧,你和我回家一趟?!?
吳瑞聞雖說不解,可也趕忙照做,一邊跟著鄭廣平朝外走去,一邊拿出手機給鄭廣平的司機打去了電話,讓司機備車。
當鄭廣平回到常委大院之后,小跑著走到進了小院,拿出鑰匙打開了門,來到客廳里,只見鄭謹川光著雙腳癱坐在沙發(fā)下面。
鄭廣平見狀問道:“兒子,怎么了?”
鄭謹川雙眼無神的看向鄭廣平,然后緩緩開口說道:“你成功了,那個讓你討厭的女人,終于被你擺脫了。”
說著,鄭謹川抖動著嘴唇笑了笑,然后看向了茶幾上的那兩份離婚協議。
鄭廣平注意到鄭謹川的表情,趕忙大步上前走到了茶幾邊,拿起了那份離婚協議翻看了起來,隨即看向鄭謹川問道:“你媽呢?”
鄭謹川聞沒有說話,更沒有抬頭看鄭廣平一眼,只是舉起了手機,將手機放到了免提上,隨即就聽到了手機里傳出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鄭廣平將那份協議隨手丟在了茶幾上,然后回頭看向吳瑞說道:“打電話,查,查航班查火車,通通查。”
鄭廣平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了,這一刻,他在心里預演過無數次,他想,這個場景或許是狼狽的,或許是雞飛狗跳的,可卻怎么也想不到,是如此的平靜,那個他曾經無數次想要逃離的婚姻,難道就像現在這樣,悄無聲息的結束了嗎?
沒有一點聲響,沒有任何的過程?
可此時,已經在機場過了安檢,準備飛向遠方的韓小霞,或許能夠給他答案。
這場無聲的硝煙戰(zhàn)場,怎會沒有聲響,那聲響早已震耳欲聾,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從最開始就是錯的,怎么會沒有過程,它已經在二人的人生中,咆哮了二十余載。
而成年人真正的分別,并不是像小孩子一般的哭啊,鬧啊,扯著餐桌上的桌布,讓上面的所有瓷器都粉碎一空,或許真正的分別,就是在這樣一個清晨時光,穿上一件舊外套,提著一個行李箱,然后,就徹底的消失在彼此的人生里,從此,再也沒有了一絲漣漪!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