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淡淡一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了。
白萬江吸了口煙,然后說道:“算你坦誠,我也喜歡坦誠的人,如果今天,你表面上對我說上一些你全然接受,并無怨之類的話,背地里卻罵我的娘,我可能會覺得,你和別人沒什么兩樣,但你今天能這么說,更加足以證明了,你凌游這個人,和傳無二?!?
凌游剛剛的話,三分是在表示不滿,七分也是試探,反試探一下,這白萬江又有著怎樣的度量。
說沒有情緒,是假的,在嘉南,凌游的政績要比羅利群和吳瑞加在一起還要突出,他不求到時候會因為政績卓著,被調(diào)到什么經(jīng)濟好的地方,或者是更高的位置上去,他不爽的,是自己即將功成的節(jié)骨眼上,被這白萬江不按常理出牌的給調(diào)離了嘉南。
要說被不被人摘桃子,凌游倒是不在乎,畢竟吳瑞不是外人,羅利群這個人凌游也是認(rèn)可的,自己還年輕,早晚都有干出更大成績的機會,要是能給吳瑞
以及羅利群這樣的好干部,留下一些政績資本,未來被組織認(rèn)可,走上更重要的領(lǐng)導(dǎo)位置,這也是凌游想看到的,他只是不喜歡被別人輕易主宰擺布的感覺而己。
見凌游沒有回話,白萬江也不計較,笑了笑說道:“桃林的情況,我相信你不是全然不知,我是去考察過的,市里的主官,沒有將桃林這個己經(jīng)頑固成疾的地方藥起沉疴了,而你凌游不同,從你過往的成績來看,你是個優(yōu)秀的救火隊員,更是一個藥到病除的杏林高手,在吉山,我想不出第二個,能夠救桃林的人,你可以怨我、怪我,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嚴(yán)肅對待桃林問題?!?
凌游聽了這話,盯著白萬江的眼睛看了兩秒,心里對這個白萬江,突然有了另一種感觀,于是沉吟了片刻之后,凌游說道:“服從組織命令,是我的義務(wù)。”
白萬江聞沒再說其他的只是道了聲好,然后便抬手看了看手表:“我一會還有個會?!?
凌游聞便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告辭了白書記?!?
白萬江唔了一聲,親自起身將凌游送到了門口,這才轉(zhuǎn)身回去。
凌游在下樓的時候,不由覺得心中之前還帶著的一絲憤懣竟煙消云散了許多,心情覺得豁然開朗,他不怕自己沒有政績,更不怕自己去什么窮地方,就像他當(dāng)年義無反顧、主動請纓來嘉南時一樣,凌游的血,沒有涼,他還是那個敢闖敢創(chuàng)造的青年,他只是怕自己的命運,被擺弄,被戲耍,但經(jīng)過了剛剛和白萬江的談話,他發(fā)現(xiàn)這個溫文儒雅的白書記,應(yīng)該沒有他想的那么復(fù)雜,可想到之前秦艽對白萬江的描述,凌游又不敢讓這種感覺陷入太深,還是保持著幾分,對這位城府極深的白萬江的警覺。
下樓后,田慶云沒一會也走了下來,坐上了田慶云的車之后,二人便出發(fā)朝桃林市的方向趕了過去。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便下了高速,桃林市并沒有首達北春的高速公路,所以高速只能開到樂水市,然后再上國道,可國道的路,也并沒有想象中的好,坑坑洼洼,十分顛簸,司機時不時就要左右來回的打方向盤躲著路面的深坑。
這時就聽田慶云開口道:“這桃林啊,就交通是個大問題,因為不是交通樞紐,高速公路的修建,申請了幾次,上面也沒有給批,現(xiàn)在只有兩段高速公路是經(jīng)過桃林的,還在西面,以后你往返北春啊,可是要多繞上一些路了?!?
凌游聽著田慶云的話,又皺起眉頭看了看窗外的路,心里也不免為自己捏了把汗。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