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湛生聞沒好氣的看向凌游:“凌游,你少在這陰陽怪氣,你若真是錚錚鐵骨,去澄園做什么?大家都一樣罷了?!?
凌游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大家都一樣,都有一顆進步的心,可有些人進步,踩的是巨人的肩膀,但你陶湛生就不同了,踩在普通人的尸體上往前走,有今日之結(jié)局,你也實屬活該?!?
“你什么意思?”陶湛生不服氣的說道。
話音剛落,凌游便接話道:“之前去討薪的那個民工胡忠,死了?!?
“死了?”陶湛生立馬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的看著凌游。
“死了?!绷栌味⒅照可难劬φf道:“騰發(fā)建筑的車撞死的?!?
頓了一下,凌游又道:“騰發(fā)建筑的負責人張新健說,騰發(fā)建筑,平日里是你照顧的?!?
“放屁,他們老張家,仗著是桃林的坐地戶,他本家五叔又是澄村的村支書,什么時候給過我面子?”陶湛生還是有著警覺性的,說罷,便盯了凌游片刻后,笑了起來:“凌游,你詐我?”
凌游聽后心頭一喜,于是便追問道:“你是說,張新?lián)P張新健兄弟的五叔,是澄村的村支書?”
陶湛生的語氣開始有了躲閃:“我什么也沒說?!?
凌游聞不屑的一笑:“陶副市長,說出來的話,再咽回去,可就沒勁了?!?
凌游說罷,陶湛生開始裝起了傻,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凌游這時站了起來,一邊在地上背著手踱步,一邊說道:“我知道你沒什么在乎的,包括你的妻子,你的兒子,你都不放在心上,你這樣自私的人,除了眼前的利益和手里的權(quán)利,也沒什么值得你在意的,但話說回來,陶湛生,你真覺得,這樣值得嗎?看著外面的人,把臟水一股腦的潑在你這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人身上,讓你扛著本不該你抗下的罪名,他們卻逍遙法外,你當真覺得心里痛快?”
聽到這話,陶湛生的喉嚨明顯涌動了一下,可依舊沒有說話。
凌游見狀便接著說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現(xiàn)在看來,是我高估你了,你若甘心做一枚棄子,就隨你吧?!?
陶湛生閉著眼睛吞了口口水,沉吟片刻后,還是嘴硬的說道:“棋局,不是還沒結(jié)束嘛?!?
凌游聞冷笑了一聲:“那你就在這里,做你的春秋美夢吧,可別說,我沒給過你機會?!?
說罷,凌游將椅子放置了回去,看了陶湛生一眼便要離開,可腳下的步子卻放的很慢。
果然,陶湛生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凌游,在與凌游對視的一刻,他卻又將頭扭了過去,凌游能感覺的到,陶湛生的心里,是藏著秘密的,但他現(xiàn)在,卻不舍得放棄那棵,讓他還抱有幻想的稻草。
凌游也不急,在他的嘴里,至少得到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信息,這一趟北春,就沒白走一趟,現(xiàn)在桃林的脈絡,至少在凌游的心中,已經(jīng)逐漸開始清晰。
開門走出去,湯紅民此時正在走廊的窗邊吸煙,聽見聲響后,便回頭看了過來,隨即將煙頭丟進了窗臺上的一個水瓶里之后,走到凌游身邊過問道:“聊完了?”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