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魏書陽身邊這么多年,衛(wèi)諾對魏書陽的感情,比許樂還要深厚,因為衛(wèi)諾是有從醫(yī)天賦的,魏書陽喜歡的緊,衛(wèi)諾更是在魏書陽的身上,找到了從所未有的隔輩親、爺孫情。
衛(wèi)諾是不幸的,小小年紀失去了父母雙親,可她又是幸運的,在她本來暗淡無光的日子里,有許樂這個大哥哥保護著她,又帶著她認識了凌游一家,在這里,他們彼此都找到了缺失的愛,所以,他們比常人更無法接受那種天人永隔的離別之痛。
魏書陽見衛(wèi)諾掉了淚珠子,連忙哄道:“哦喲喲,不哭不哭,太公說錯話了,太公活成個老妖精,你看行不行?”
衛(wèi)諾被魏書陽的話噗嗤一下逗笑了,但還是一扭頭,和魏書陽生悶氣,許樂見狀也連忙上前去哄,沒一會的工夫爺孫三人便又哄然大笑了起來。
可電話那邊的凌游,又何嘗不是每每想到魏書陽時不覺得痛苦呢,他無法想象,有一天這幾位占據(jù)他生命中無比重要位置的老人逐漸離去后,他將如何面對。
他更無法面對有一日,再回三七堂時,‘白芷當歸今猶在,不見當年搗藥人’的那種抽離感。
想到這里,凌游也是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花,然后對魏書陽說道:“您早點休息吧魏爺爺,等我有空就回去看您?!?
魏書陽聞便笑著說道:“好,好,快早點睡覺吧?!?
可就在二人即將掛斷電話的時候,魏書陽又叫住了凌游:“你那邊眼看著降溫了,多穿些,別著涼?!?
凌游聽到這句簡單的關(guān)心,一時間差點沒有忍住內(nèi)心的波瀾,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回道:“誒,我記下了,您也保重身體?!?
頓了一下,凌游又道:“對了,艽艽眼下就在京城,告訴樂樂,到京城之后聯(lián)系他嬸嬸,我讓艽艽去幫忙安頓一下?!?
魏書陽聞嗯了一聲:“好,知道了,都是大孩子男子漢了,讓他多歷練一下,不是壞事,不用事事都落實到位,他該沒有自主思考和應對的能力了?!?
凌游微微一笑:“早就當做自家的孩子一般了,怎能不惦記嘛?!?
魏書陽也為之一笑,隨即便敦促凌游早些休息,二人便掛斷了電話。
可放下手機的凌游卻并沒有急著睡覺,而是一邊給秦艽去了通電話,說明了許樂即將赴京的事之后,便邁步上樓去了書房。
書房這盞燈,亮起之后,一直到后半夜,這才熄掉。
次日一早,凌游早早就起了床,洗了把臉精神了許多,又換了一套干凈的白襯衫和黑西褲,隨即便邁步走出了家門。
上午時,在市委的會議室內(nèi),二十多人全部列席,在與左右之人互相寒暄著。
而當季堯打開會議室的大門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凌游看了過來,紀委書記廖應慈率先起身,隨后一眾常委和市府黨組成員也紛紛起身將目光聚焦在凌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