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聞?wù)酒鹕恚矝]有對楊大友他們客氣,楊大友看出來這是被下了逐客令,于是也連忙提出了告辭,但走的時候,他們?nèi)揭换仡^,似乎生怕凌游單獨留在這里,會在王守輝這里聽到什么不該聽的,可人家凌游沒留他們,他們也不能厚著臉皮在這,萬一真給凌游惹反感了,反倒對自己不利。
待這幾人離開之后,凌游便邁步進了屋,此時鐵山和程天宇已經(jīng)把桌子支好并且端上了飯菜來。
就聽王守輝一邊從柜子里拿了一瓶白酒出來,一邊走來說道:“這是我那戰(zhàn)友的孩子來,給我拿的,我沒舍得喝,今天還真派上用場了?!?
凌游抬頭一看,覺得眼熟,待看清之后,見是一瓶落霞酒,但只是那種市面上常見的百元一瓶的,可對于老人來說,這就算是家中最能拿出手招待客人的酒了。
凌游本想推辭一下,可見老人很真摯,就沒忍心說出口,只是說道:“還是工作時間,不能多喝,我少陪您喝點?”
王守輝拿起杯子便說道:“咋的,嫌酒不好?”
凌游聞一笑:“瞧您說的,哪能呢?!?
鐵山這時搬著凳子從外面進來,便補充道:“這落霞酒,就是凌市長親手把品牌打造起來的,他哪能嫌這酒不好呢?!?
王守輝看向了凌游,一臉的不可思議,但還是豎起一根大拇指道:“了不起,真了不起啊?!?
說著,老人給凌游倒了一杯酒,然后又說道:“起初看著你啊,我還想著,就這么個小年輕的當(dāng)市長,能行嗎,但現(xiàn)在看,能行,比縣里那幾個干部強不少。”
將酒放到凌游的面前之后,王守輝便壓低了些聲音:“楊大友那幾個人,不是什么好鳥兒,都是無利不起早?!?
凌游一聽,便來了興趣,連忙邀請王守輝落座,隨即便問道:“您仔細說給我聽聽?”
王守輝端起酒杯和凌游碰了一下,然后一人呡了一小口,隨即就聽王守輝說道:“來時候看著我們村那路了吧?那是之前的支書張羅錢給鋪的,后來干了一屆,沒少受氣,到屆人家就不干了,去城里了,這村里換屆的時候,楊大友沒少給村里這些黨員送錢送物的,讓我們選他,我早就知道他啥德行,我沒投他,但架不住別人投啊,這不就干上了嘛。”
頓了一下,王守輝接著道:“剛干上沒幾天,洗煤廠就來了,因為我們村,是通往洗煤廠的一條近路,這些拉煤的車,都是超載好幾十噸,大路不能總跑,交警抓,就跑我們村里這路,不到一年,你看沒看著,就這樣了,壓得全是坑坑洼洼的,有人說,洗煤廠都是按車給楊大友拿錢,過一輛車一百塊?!?
說著,王守輝又呡了一口酒:“要不然,他跑來和你說情嘛,啥為了村民就業(yè)啊,都是扯淡,他是為了自己的財路不斷道,村里之前確實有幾個在洗煤廠上班的,后來人家因為那廠子壓工資,早就沒人去干了,現(xiàn)在那的工人,都是從別的地方忽悠來的,石鼓鎮(zhèn)的坐地戶,壓根就沒人去了?!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