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一聽這話,差點尿了褲子。軍法處置四個字他自然明白什么意思,無論是戲文還是說書先生都說過,軍法處置,那就是殺頭。大人,我們真的是走錯了路,您把我們當(dāng)個屁給放了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張鵬說這話的時候都快哭出來了。張叔,你認(rèn)識他們嗎周楚沒回答張鵬,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張大民。怎么不認(rèn)識,這個叫張鵬,這個叫王二,這幾個都是紹興城內(nèi)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之前張鵬想搶我的獵物,我沒給他。張大民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其實我知道他們跟著我。張大民的外之意很簡單,他知道張鵬等人跟著他,他想借著周楚的手對付張鵬這些人。張叔不用不好意思,順手的事。周楚說完這話,沖著玄武軍的幾個士兵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張鵬等人帶下去處理了。幾名士兵瞬間會意,順手將張鵬幾人的嘴牢牢堵死,省的他們的叫聲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隨后將他們拖了出去。張大民倒是沒有任何不適,他本身就是獵戶,又和張鵬這些人有仇,如今看著他們被殺死,心中只會覺得爽快。二哥。此時云瑾突然走了進(jìn)來,看著眼前的周楚,云瑾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撲到了周楚懷中。疼疼疼!周楚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被云瑾這么一撞,頓時有種撕裂的疼感,不過倒也影響不大,基本上已經(jīng)快愈合了。云瑾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局促地離開了周楚的懷抱,滿臉愧疚地看著周楚。都多大的丫頭了,還如此毛躁。周楚沒好氣道。哪有多大滿打滿算也才十三罷了。云瑾有些不滿道。周楚聽到這話,頓時覺得無話可說,想想也是,云瑾如今也才十三歲不到,不過這一兩年在軍中,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身形,都讓人很難將云瑾和一個十三歲不到的小姑娘聯(lián)系在一起。自從周楚出事以來,云瑾內(nèi)心一直緊繃著一根弦,一邊暗中派出人馬尋找周楚的下落,一邊調(diào)查是誰刺殺的周楚。這幾日,云瑾一夜一夜地睡不著覺,此時看到周楚,心中緊繃的弦松了下來,洶涌的困意瞬間來襲,讓她有些睜不開眼睛。你不會這么多天都沒睡吧周楚看著云瑾疲憊的神情和困頓的眼神,有些心疼道。云瑾沒回答,不過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要不您去二丫屋子里睡一會張大民看著云瑾這身行頭,自然不會像面對周楚這般自如,滿心敬畏道。好。云瑾實在是過于困頓了,沒有反對。張大民聽到這話,急忙將自己的媳婦叫了過來。你帶這位將軍去二丫房中休息。此時的張大民心中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眼前這個女將軍叫楚哥兒二哥,楚哥兒到底是何等身份跟我來吧。張大民的媳婦就不像他想的這么多,畢竟無知者無畏,她一個鄉(xiāng)野村婦,見識遠(yuǎn)不如張大民,所以并不清楚眼前這個女人是何等身份,只知道招待好便是了。這些天張大民家中的一切花銷都是周楚提供的,而且周楚的身份顯然很不一般,她一個婦道人家雖然不懂什么,沒什么見識,卻也明白什么事該做,什么話不該說。京城,皇宮之中,黃錦拿著一封八百里加急滿臉興奮地一路小跑來到了御書房。陛下!陛下!好消息,周大人讓人送來奏疏了。原本還有些擔(dān)憂周楚安危的嘉靖聽到這個消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炷眠^來!等黃錦來到朱厚熜身旁,他一把搶過黃錦手中的奏折,開始翻看了起來。好好好!衡器沒事就好。朱厚熜一邊看一邊拍大腿道。他說完這話,看向了一旁的陸炳。文孚,你可以悄悄將這個消息告訴阿母,不過讓她不要聲張,該為衡器祈福的還繼續(xù)祈福,一切照舊。嘉靖說道。陸炳此時得知周楚沒事的消息,也是滿心振奮,他終于可以回家了,不然每次回家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弟弟。每次看他們從滿心期望到失望,陸炳都覺得異常的難受。至于陛下為何如此安排,陸炳不會多問,他很清楚,這多半和衡器的安排有關(guān),該讓自己知道的時候,肯定會知道的。是,陛下。陸炳此時恨不得立刻回家,將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父母。你回家吧,看你這樣子也待不住,別被人看出端倪就行。嘉靖擺了擺手道。多謝陛下。陸炳對嘉靖行禮之后,離開了御書房,離開御書房之前,他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讓自己表現(xiàn)的滿臉憂心忡忡,這才直奔家里而去。楊一清府上,夏也在。首輔大人,這次周楚遇刺,生死未知,首輔大人可有什么想法夏不著痕跡道。能有什么想法我這把年紀(jì),黃土埋到脖子了,再干兩年就告老還鄉(xiāng)了。楊一清微微抬了抬眼皮子道。他自然知道夏說這些話是何用意,但他更清楚,夏在自己這里拱火,絕非是為了自己考慮,自己折騰不了幾年了,夏自然希望自己趁著周楚沒有生死未知的時候折騰一番,如此一來,他夏就有了更多閃轉(zhuǎn)騰挪的空間了。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被鎮(zhèn)壓著,動彈不得。首輔大人此差矣,縱觀古今,姜太公、百里奚,哪一個不比大人的歲數(shù)大還都能成就一番偉業(yè),大人何必自怨自艾呢夏繼續(xù)拱火道。夏大人想讓老夫折騰,好為你們折騰出來位置吧楊一清冷眼看著夏道。他和夏,從來都不是一個戰(zhàn)線的。首輔大人目光如炬,下官確實有這個想法,不過卻也和首輔大人的利益不沖突,我們之間沒有什么本質(zhì)的沖突,相反,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周楚,還有楊慎。夏有些憤恨道。楊一清沒想到夏承認(rèn)的如此坦蕩,倒是有些意外。你倒是坦蕩。那是,首輔大人面前耍心眼,豈不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夏笑道。楊一清聽到這話,心中很是滿意。容我好好考慮考慮吧,那周楚如今還不知生死呢。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