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晟走到斜對面的房間,推開門:“說好了,蛋孵化了,你就必須離開?!?
房間不算小,可是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連床上都堆了一堆沒有拆封的寵物玩具。
疤晟沒有絲毫羞愧地說:“唯一的機(jī)器人因為欠缺保養(yǎng)罷工了。你隨便收拾收拾,湊合著住吧!”
辛洛走進(jìn)房間,站在窗戶邊看下去,是一個很大的后院。
院子外是郁郁蔥蔥的野山林,院子里長滿了荒草,小角昂頭而立,看著窗戶。
疤晟站在辛洛身旁,一手托著胳膊,一手卡著下巴,滿臉困惑:“小角不太對勁,難道到發(fā)情期了?”
辛洛刷一下,把窗簾拉上。
疤晟笑瞇瞇地說:“如果害怕,晚上就來找我?!?
他眨眨眼睛,一臉曖昧,“你也知道,我的房門不設(shè)限?!?
辛洛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手中的槍抵著他的下體。
疤晟急忙說:“我陽痿!保證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舉!”
辛洛收回了槍。
疤晟一邊陪著笑往外撤,一邊殷勤地說:“你餓了吧?我去做晚飯,你先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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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機(jī)器人壞了,疤晟又沒有錢去買營養(yǎng)餐,只能自己動手。
他磨磨蹭蹭地做好飯,踢踏著鞋走上樓,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有點晃眼。他揉揉眼睛,定睛看了一眼,覺得肯定是自己的上樓方式不對。
他立即反身下去,重新又上了一次樓。
眼前的景象依然沒有變,走廊里四處散落的垃圾不見了,地板干凈得透亮,最神奇的是他的“不設(shè)限房門”居然修好了。
他小心翼翼地握著門把,推開、關(guān)上,推開、關(guān)上……再用力拽拽。
非常牢固,沒有掉。
疤晟沖到辛洛的房間,看到所有物品都分門別類地放到了收納箱里,地板桌椅干凈得發(fā)亮,床上鋪著醫(yī)用的潔白床單,窗戶上掛著天藍(lán)色的醫(yī)用簾,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并不好聞,可是讓人心安。
“辛洛!”
辛洛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看著疤晟。
疤晟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愣了一愣,才想起他上樓的目的:“吃晚飯了。”
辛洛脫下醫(yī)用手套,隨著疤晟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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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晟把飯菜端出來,放到餐桌上。
辛洛嘗了一口,皺皺眉,放下筷子。
疤晟本來不想理會她,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敢挑食?不過想到自己那扇被修好的門,還有干凈的地板,他決定發(fā)一次善心。
“保鮮柜里有營養(yǎng)劑,不過,先說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那東西可不便宜?!?
“我不喜歡營養(yǎng)劑?!?
疤晟一口飯差點噴出來,窮得一分錢沒有,還敢嫌棄寶石太閃亮!這奇葩到底從哪里冒出來的?
辛洛端起兩盤菜,走向廚房。
“你干嗎?”疤晟緊張地追過去,看到辛洛在重新烹飪那兩盤菜。
辛洛說:“去摘點迷迭香和檸檬草?!?
“啥?摘草?我去哪里摘?星網(wǎng)的購物車?yán)飭???
“就在院子里長著?!?
“我是獸醫(yī),不是植物學(xué)家。”
辛洛指給他看:“就在那邊的角落里長著,用個人終端搜出圖像,對著找?!?
疤晟迷迷糊糊地走進(jìn)后院,按照個人終端上的圖像,找到了迷迭香和檸檬草。根據(jù)星網(wǎng)的介紹,這是兩種天然香料,很多五星級餐廳會用它們烹飪傳統(tǒng)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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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洛把重新加工后的兩盤菜端出來,放到餐桌上。
疤晟將信將疑地嘗了一口,舌尖的味蕾好像突然炸開了,濃郁鮮香的味道匯聚在口腔中,讓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吃飯不僅僅是為了生存,還會讓生存變得幸福。
辛洛嘗了一口,不滿意地說:“火候不對?!?
疤晟顧不上說話,只是埋頭苦吃,連菜湯都沒有放過。
當(dāng)他心滿意足地放下碗筷,發(fā)現(xiàn)辛洛望著外面。他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小角站在玻璃門前,一動不動地盯著辛洛,像是化成了一座雕塑。
“小角對你很有興趣?!卑剃蓳炱鹨桓汗返拇蠊穷^,從窗戶里扔出去,“小角?!?
小角凌空躍起,一口咬住成人胳膊粗細(xì)的骨頭,咔嚓一聲,骨頭斷成了幾截。
疤晟對辛洛不懷好意地笑:明白了吧?人家對你非常有興趣哦!
辛洛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站起來直接離開了。
疤晟看著眼前的空盤子,糾結(jié)地想:臉蛋漂亮、力氣大,沉默寡、不嘮叨,會打架、會修門、會做衛(wèi)生、會做飯、還會治病做手術(shù)、辨認(rèn)植物,簡直比機(jī)器人還像機(jī)器人,嗚嗚嗚……好想留下她,做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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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辛洛被疤晟的慘叫聲給驚醒了,本來沒想理會,翻了個身打算繼續(xù)睡,卻聽到疤晟如喪考妣地叫:“小角,你在哪里?小角、小角……”
辛洛立即睜開眼睛,翻身坐起,冷不丁地看到一頭灰撲撲的野獸悄無聲息地趴在她床邊,睜著一雙烏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無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