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炎晨沒理會她,將那驗血單子抄過來,仔細看她的項目,雖然清楚這里的項目簡單,沒太多參考價值,但還是認真看了一遍。
“查了嗎?”她緊追不舍。
“沒?!甭费壮繉巫盈B好,踹進兜里,準備到家再去網(wǎng)上查查。
歸曉仍不信,斜瞟他。
路炎晨回看過去,就知道她想追問心得體會,可惜沒能如愿:“醫(yī)生看到你懷孕了,問我還查什么?我說,我老婆從小就好奇心重,一定要讓我進來。沒查,聊了會兒天?!?
……
一切順利完成時,也到了五點。
他們名副其實成了今天最后一對辦完手續(xù)的人,結婚證遞到她手邊上,簇新的。
她指腹去摸上邊的金字,再摸國徽。莫名覺得這個國徽,還有上邊那一行帶著弧度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特別應和他的職業(yè)。
其實,每個人的結婚證都是一個模板??伤陀X得,自己和路晨的不一樣。
路炎晨看她這犯傻的小動作,手掌壓到她腦后,低聲說:“走了,回去還要做飯。”
歸曉應著,將結婚證塞進事先準備好的紅色信封里,又夾在一本書里,這才放進背包,轉(zhuǎn)身離開。
他上飛機前就叮囑歸曉,讓她準備想吃的菜和食材。
到家后人一刻沒耽擱,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卻發(fā)現(xiàn)根本沒多少東西?;貋砬埃焯煸陔娫捓镎f列了一百多道菜要他做給自己吃的女人,等他人真回來,倒是先舍不得了。不光菜品少,還都洗凈切好,放了四個盤子,擺在水池邊上。
由于她個人技術水平有限,挑得都是不需要刀工的蔬菜和肉,路炎晨將盤子里的韭菜撩了幾根仔細看,不嫩,看來讓她自己買菜也不靠譜。
只能湊合吃。
三菜一湯,出了鍋,擺好,他又給自己開了瓶白酒。
這一頓新婚飯雖不豐富,勝在是路晨做的,當初那小半個月被路晨手藝養(yǎng)刁了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終于吃到熟悉味道,滿足的不行,連剩下的韭菜雞蛋的菜湯都分著拌飯吃了。
路炎晨倒是沒吃幾口,歸曉不會買綠色蔬菜不說,還對菜炒熟之后的量沒概念。
蔬菜炒出來都是半盤,弄得他真不敢下筷子,怕不夠她吃。
路炎晨小口啜著白酒,目光不離她,一舉一動,不動聲色地收入眼底。歸曉將鍋包肉的盤子往他眼下推,有些內(nèi)疚:“……最后一塊了,給你留的。”
路炎晨給自己倒下不知第多少杯的酒:“想吃就自己吃,不吃就倒了。”
“沒良心,”她嘟囔,在桌子下用腳頂他的腳背,“那我吃了???”
“嗯?!?
秦小楠埋頭繼續(xù)吃韭菜湯拌飯,不多說半句話。小孩其實也想路炎晨,但一想到這男人明天就走,真是多一秒都不想耽誤他們倆。
吃完,自發(fā)自覺就消失了。
路炎晨酒量一直就不錯,只是喝得次數(shù)少。
今晚倒是放得開,但也只喝到半醉就收住了,畢竟明天一早就要飛,不能耽誤事。他看歸曉吃得心滿意足,起身收了碗筷,洗洗涮涮的將廚房收拾干凈。這才將從南方帶回來的七個民族風的泥娃娃從背包里掏出來,去書房,一個個往柜子里擺。
歸曉始終跟著他,他去哪,她就在哪。
他擺放娃娃,她靠在書柜邊上,看他——
“你怎么和你爸說的?”他將最后一個娃娃的帽子,擺正。
歸曉回憶:“大概就是,你別以為路晨圖我什么。房子雖然是我買的,可他自從和我在一起大半年,總共在這房子里住了兩星期都沒有。雖然車也是我買的,可他就修過兩次,開都沒認真開過……路晨圖的就是我這個人,從小就是。”還說了很多,但她不想重復了,時間寶貴,她不想浪費在這里。
歸曉手摸上他的下巴,冒出頭來的細微胡茬,擦過她的指腹。
路炎晨慢慢地將她那只手捉住,低頭,親她的手心,再微抬了眼去看她的唇。歸曉直覺地,向前近了一近。
他吻上去,毫不夸張地說,恍如隔世。
三、四個月沒見到、也沒抱過的人近在身前,收不住的一個吻,唇舌激烈糾纏著,想到的全是和她魚水之歡時的一幕幕,不聲不響地將她衣服扯開,從上到下親著。歸曉背貼在架子上,耳朵和臉頰迅速泛了紅……
等路炎晨再抬頭,歸曉眼里含了水似的,望了他一會兒,再將臉埋在他胸前,用他襯衣的布料磨蹭著自己的臉。
半天沒動靜,歸曉再抬頭,又撞上那雙讓她魂牽夢繞的眼。
她輕聲說:“今晚特殊,不能真做,也可以做點兒別的……”
路炎晨在仔仔細細看著她,像要把她刻到骨上,融進血里。
最后,他悄無聲息將歸曉橫抱起來。出了書房,穿客廳,上樓梯,去臥室,在這短暫的路程里,他已經(jīng)考慮好稍后和她在床上溫存的方式、方法。
還有,明早要離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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