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城東鐘鳴鼎食之家趙家的夫人、城西王家的姑小姐都遣過人送帖上門想與她一見的。
“兒的婚事,由母親做主便好?!绷耗k手肘撐著椅子扶手,薄唇扯出溫涼弧度,他素來知道梁母性情,一句‘你意下如何’便是‘你意下應與我一樣’。
但他心中無人,又對男女之事無甚感覺,成婚不過相敬如賓,無論是溫鳴玉還是王鳴玉,對他來講都一樣。
……
碧云樓是座戲樓,如有從外地來的班子在京都里無處落腳時,樓中便有廂房供角兒們住。
月色稀落,月白低著頭,一雙細白如玉的手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只烏黑大碗,絲絲白霧飄起又散開,剛從砂鍋熬出的藥湯。
怕灑了,她側著身,用窄又瘦的肩輕輕撞開虛掩的門,青布小鞋跨過門檻,處處小心地進了屋內。
描花繪草的紙燈罩籠著銅燭臺的蠟燭火,照亮了整間屋子。
“師姐?!痹掳孜惨敉现浺?,改不掉的故鄉(xiāng)腔調,把碗穩(wěn)穩(wěn)放在桌上,方回身去關門。
床上女人趿著雙軟布鞋下來,二十上下的年紀,長得一張嫵媚的桃花面,瘦的兩腮凹了點,看起來憔悴又病弱,“這日日夜夜的,倒是麻煩你了。”
月白關上門,放下半舊的擋風門簾,聽見這句話,轉過身來,櫻桃般的紅唇漾起柔和弧度,“不麻煩,我看你嗓子已好了八九,快喝藥,就還兩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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