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肖致遠剛要下班,陳乾強突然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肖致遠當即便放下手包,沖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一起來到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有事?”肖致遠看見陳乾強游離不定的目光,直不諱的發(fā)問道。
前兩天,李健代表馮寶山請陳乾強游說他的事兒,肖致遠都已知道了。陳乾強并未兩面三刀、見利忘義,這點讓其很是滿意。
聽到肖致遠的問話后,陳乾強向外掃視了一眼,然后壓低聲音說道:“鄉(xiāng)長,這兩天我見老馮分別找其他幾個黨委委員談了話,我去找老宋那兒探了一下,他口風很緊。”
陳乾強說的這個問題,肖致遠也注意到了,根據(jù)陸緒榮反饋過來的情況,馮寶山這兩天分別找了人大主任宋慶強,人武部長劉大強和宣傳科長孟穎。至于找他們談了一些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我擔心姓馮的將他們拉攏過去,再加上李健和方瀲雪,若是召開黨委會的話,我們便不占優(yōu)勢了?!标惽瑥妷旱吐曇簦荒槕n慮的說道。
肖致遠聽后,伸手一揮,一臉淡定的說道:“沒事,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是僅憑其三兩語便能拉攏過去的,何況這事我們的準備工作非常充分,誰也無法別想從中耍什么花招?!?
“話雖這么說,我還是有點擔心!”陳乾強憂心忡忡的說道,“鄉(xiāng)長,放眼沂水鄉(xiāng),我自認為對他的個性還是很了解的,到了要命三關(guān)的時刻,他還是能豁得出去,否則,不可能這么多年在沂水鄉(xiāng)屹立不倒。”
肖致遠聽到陳乾強的話后,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馮寶山能成為沂水鄉(xiāng)的土皇帝,自有其過人之處。就拿他兒媳婦方瀲雪和前常務(wù)副鄉(xiāng)長劉兆遠的事情來說,馮寶山若是沒有一股狠勁,一縣之長孫明陽是不會乖乖就范的。
“乾強,謝謝你的提醒!”肖致遠誠聲說道,“我會小心應(yīng)對這一情況的,如果你打探到什么消息的話,及時知會我一聲?!?
“行!”陳乾強站起身來,蹙著眉頭說道,“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情況,我們再聯(lián)系。”
肖致遠聽后,輕點了一下頭,站起身來,將陳乾強送出門去。
聽秘書說馮寶山先后找了宋慶強、劉大強和孟穎之后,肖致遠心里便隱隱有幾分不安之感,這會聽到陳乾強的話后,這一感覺愈發(fā)強烈了起來。
馮寶山如此做派極有可能想通過當委員會與之一決雌雄,馮手中目前有三票,若是將宋、劉、孟三人再拉攏過去的話,便是六票。肖致遠這邊雖有吉軍、陳乾強、賀凌香和張家林,也不過五票,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意識到這點之后,肖致遠的心里愈發(fā)不淡定了起來?,F(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便是要搞清馮寶山給了宋、劉、孟三人什么樣的承諾,這樣,才好對癥下藥。從陳乾強向人大主任宋慶強打聽吃了閉門羹的情況來看,這事的難度不是一般的大,這也說明馮寶山在這事上下的功夫不是一般的足。
肖致遠這人有一個特點,凡是琢磨不明白的事兒,他索性便不去想,船到橋頭自然直。
翌日!
上午十點半左右,黨政辦主任方瀲雪走進了鄉(xiāng)長辦公室。肖致遠初到沂水鄉(xiāng)之時,方瀲雪曾經(jīng)去鄉(xiāng)中學(xué)宿舍夜訪過,他并未為之所動。得知她與馮寶山有染之后,肖致遠很是慶幸當初的決斷。至于此后她月劉兆遠之間發(fā)生的那一幕,肖致遠則完全抱著一副看熱鬧的心態(tài)。
那事看似劉兆遠的責任,但從方瀲雪的角度來說,常在江邊走,哪兒有不濕鞋的。
上次事發(fā)之后,肖致遠便未單獨和方瀲雪照過面,這會見其過來之后,當即便放下紙筆看其怎么說。
“鄉(xiāng)長,書記讓我同志你下午三點召開黨委會,主要議題界定鄉(xiāng)漁業(yè)公司的承包期限?!狈綖囇┯醚劬Φ挠喙廨p瞥了一下肖致遠,不動聲色的說道。
自從被馮寶山撞破她和劉兆遠之間的事情后,方瀲雪一直有種羞于見人的感覺?,F(xiàn)在,她也想明白了,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再說了,誰也不會擋著她的面說那事的,于是便決定利用馮寶山讓其通知召開黨委會的機會一一去眾黨委委員的辦公室拜訪一番。
肖致遠這兒是方瀲雪的第一站,一方面是他的級別使然,另一方她也有其自身的考慮。
“我知道了,謝謝方主任!”肖致遠開口說道。
“鄉(xiāng)長客氣了,再見!”方瀲雪中規(guī)中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