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剛剛所說的情況,肖致遠并不是只做了一個大概的了解,財政局記錄的每一筆賬目,他都做了詳細的調(diào)查,所以才會在會議上說起這件事,當然這也是為了自己提出考核所做的鋪墊。
坐在一旁的鄭天明顯然不同意對方的觀點,所以在肖致遠的話音落下之后,道:“肖書記,這么做是不是顯得有些不近人情,難不成市里有關部門要招待客人或者是領導,還得提前和市里申請資金,理由不充足,或者是客人不夠級別,那還得各部門自己掏錢?”
看著對方義憤填膺的樣子,肖致遠并沒有過于著急,反而是笑著問道:“鄭書記,我想請問你一下,同學聚會是不是也算是招待領導,朋友聚餐是不是也算是宴請客人?”
“肖書記這話是什么意思,咱們談論的是公事,怎么牽扯到這些私交上。”鄭天明顯然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那是因為他在一些發(fā)票上簽字的時候,從未詳細的詢問過消費的緣由。
肖致遠突然轉變了自己的態(tài)度,冷聲問道:“鄭書記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剛剛說的那幾件事算不算招待市里的客人?”
鄭天明并未說話,反而是一直沒有開口的王海龍突然說道:“肖書記,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沒必要玩這些文字游戲?!?
“好,既然不玩文字游戲,那我想問問大家,為什么同學聚會也可以當作招待客人,而這錢居然可以由咱們的環(huán)保局出,為什么一次簡單的朋友聚餐,可以由交警隊付錢,這到底是誰給予你們的權利?”肖致遠突然轉變了態(tài)度,讓在座的很多人都低下了頭,他剛剛所說的這些情況,在場的沒有幾個人不清楚,而他們也確實就是這么操作的。
只不過肖致遠所說的這幾件事算是比較典型的,還有人甚至帶著自己家屬出去吃飯,最終都是要市里來買單,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讓肖致遠感到非常震驚的一件事。
鄭天明這會不在開口,而王海龍更是不會說話,至于其他人一個個的都低著頭,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自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或者說自己所管轄的部門沒有出現(xiàn)過類似的情況。
肖致遠所說的這些情況,其實都是錢雪在發(fā)現(xiàn)問題之后調(diào)查所得,這幾個部門自然不會傻到將飯局的真實原因?qū)懺谄睋?jù)上,只是錢雪在核對賬目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有部門的招待費偏高,甚至有些離奇,所有才會起疑。
沒有人說話,也就意味著大家默認了自己的那番話,看著眾人的表情,肖致遠接著說道:“怎么都不說話了,市里并不是沒有招待費,但這筆錢應該被用到實處,而不是什么樣的飯局都被當作招待客人,也不是所有的活動都必須由市里買單?!?
“肖書記,可能每個部門在處理這個問題的時候,有些地方?jīng)]有到位,今天既然提到了這件事,那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一個小問題沒必要弄得這么嚴肅?!编嵦烀骺偹闶墙档土俗藨B(tài),對方剛剛所說的情況,他心里其實非常的清楚,市里也確實存在這樣的現(xiàn)象。
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肖致遠,將拿在手里的茶杯用力的放在了桌上,怒聲說道:“小問題,鄭書記真覺得這只是小問題?如果不是我要求錢局長進行調(diào)查,我相信在座的負責人,沒一個會主動站出來坦誠這件事?!?
“針對這樣的情況,我想市里以后要將強監(jiān)督,一旦類似的情況再次發(fā)生,不管涉及到什么人,一律嚴懲?!蓖鹾}埡蛯Ψ绞峭瑫r上任,所以對于平州之前的一些情況也不是很了解,在會議室的氣氛陷入到尷尬局面的時候,他的這句話很適時的緩解了一下。
知道對方這句話是想讓自己盡快的結束這個話題,但這也是王海龍第一次在會議上沒有直接反駁自己,在其話音落下之后,肖致遠接著說道:“王市長剛剛的話很有道理,市里需要在這方面加強監(jiān)管,而這件事將會有劉書記全權負責?!?
此話一出,眾人似乎明白了劉雙全今天突然出現(xiàn)的目的,鄭天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狠,很顯然這是對劉雙全的一種不滿,況且還有一點讓其非常憤怒,那就是吳慶功給自己傳回來的消息,劉雙全的病情應該沒有任何的好轉。
可對方現(xiàn)在卻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這就說明對方之前一直都是在佯裝,根本就沒有什么病,更談不上嚴重,看來他們是被劉雙全徹底的玩弄了一會,而且更為讓其擔心的是,對方在平州這么多年,很多事情知道的要比肖致遠清楚,這兩個人聯(lián)手,將會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
鄭天明這個時候也明白了為什么今天的會議,吳慶功并沒有接到通知,很顯然這是肖致遠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給劉雙全一個這樣的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