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會的前一天,周家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然姜津津覺得,可能只有她這么想,因為來人是周衍的姨媽。
穿過來一個多星期了,為了生存,姜津津將現(xiàn)階段能摸清楚的事都打聽到了,周衍的親媽名叫鐘菲,跟周明灃是大學同學,鐘菲并沒有兄弟姐妹,所以現(xiàn)在在周家拿捏著姿態(tài),仿佛自己才是女主人的短發(fā)女人,并不是周衍的親姨媽。
“我堂姐雖然現(xiàn)在很少在國內,但我們鐘家也不是沒人?!辩娂炎藨B(tài)閑逸地坐在沙發(fā)上,對著站在姜津津身后不遠處的阿姨熟稔吩咐:“王嫂,給我沖泡一杯美式,還是老口味,對了,家里應該還有我喜歡的布朗尼吧?”
姜津津對此人的臉皮之厚,實在嘆為觀止。
不過,還是不及她。
姜津津也坐了下來,慵懶地抬手托腮,說著最矯揉造作的話:“布朗尼?現(xiàn)在家里沒有了,我對巧克力過敏,讓他們都扔了出去?!?
鐘佳:“……”
背景板王嫂:……太太您昨天還吃了幾塊,且怒贊西點師手藝一流。
鐘佳實在是氣不順,不過想到自己的身份,又隱忍下來,可是接下來話里話外都是在諷刺,“這樣嗎?可是阿衍很喜歡吃巧克力,說起來他小的時候我經常帶他去吃,還以為他有了新媽媽以后,生活中會多出一個人關心他,沒想到他現(xiàn)在在家里連巧克力都吃不上了?!?
“哦?!苯蚪蜓燮ざ紱]抬一下。
鐘佳現(xiàn)在心里對姜津津鄙視不已,果然是小地方來的,除了一張臉一無是處,不懂禮貌、毫無修養(yǎng),而且還心胸狹窄,竟然連巧克力都容忍不了,她真不明白周明灃究竟是看上這女人哪一點了。
鐘佳自以為掩飾得很好,但姜津津看過整本小說,自然是知道鐘佳一直以來都覬覦周明灃這位前姐夫。
姜津津想起什么,捂著嘴笑個不停,一副很愉悅的模樣。
鐘佳面露不悅:“你笑什么?”
“我笑你這人啊,怎么心里只有不好的事?!苯蚪驀K了一聲,既然對方要跟她自來熟,明里暗里的嘲諷她,那她自然不能怯場,要比對方更自來熟才行,“人的口味是會變的,其實不是周衍喜歡吃,我都沒見他吃過誒,是你喜歡吃吧,可怎么辦呢,你就算來這邊跑得再勤,也不是天天都住在這里的人。”
這意思就是說,哪有因為客人喜歡吃巧克力,所以即便主人家會過敏還得天天備著的道理吧?
鐘佳臉色隱隱發(fā)青。
姜津津卻還沒說夠,嘆了一口氣,一臉“雖然很為難但因為你喜歡我只好隱忍善良大方的遷就你吧”的表情喚來王嫂,“王嫂,既然客人想吃,就讓西點師做一點吧,我沒關系的。等下讓王醫(yī)生給我開一些抗過敏的藥好了,實在不行,我也可以去醫(yī)院輸液,沒關系的?!?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王嫂雖然跟鐘佳更熟,不過私心里還是更盼望以后能跟太太關系好一點。
鐘佳可不是周衍的親姨媽,而且就算是親的,也不是這家的女主人啊。
王嫂立馬說道:“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太太,您也要注意身體?!?
姜津津仿佛已經過敏生病一樣虛弱地笑道:“沒關系的,不能慢待了客人?!?
鐘佳胸膛起伏,卻還是忍了下來,“我也不是什么客人,這里我比你更熟,還記得姐姐姐夫剛買下這里的時候,我還在念大學,那時候經常在這里住,這里也有我的房間?!?
姜津津若有所思的點頭。
一陣沉默,鐘佳以為自己終于掰回了一局,心情稍緩,卻聽到對面那個只有臉的草包說道:“你的房間,是哪一間啊?”
不等鐘佳回復,姜津津見管家進來,聲音清脆地問:“楊叔,周衍他姨媽說這里有她的房間,是哪一間呀?”
管家詫異的看了鐘佳一眼,回道:“之前是客房,現(xiàn)在已經改成了您衣帽間的更衣室?!?
周家上下,包括周衍,都看得出來鐘佳的心思。
鐘佳說的有她的房間,實在算得上是碰瓷了,因為那是一間客房,不止她一個人住過,不能她睡過幾個晚上,就變成她的房間了吧?
姜津津抱歉地笑,“不好意思啊,我都不知道,我之前還在想呢,怎么家里的衣帽間這么大,都不知道要買多少東西放才顯得不那么空呀?!?
鐘佳:“……”
她終于被激怒了,在管家跟王嫂都離開后,她這才壓低聲音道:“你不要太得意了,姐夫只有阿衍一個兒子,阿衍今年都十六歲了,再過兩年就成年了,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去公司為姐夫分憂解難?!?
退一萬步說,姜津津就算成了周明灃的妻子又怎么樣,周明灃可不缺兒子,而且她即便手段了得懷了孕,等那個孩子成年的時候,這個家以及周氏集團早就已經在周衍的控制之下了。
這種局面,這女人臭顯擺什么呀,得意什么呀。
鐘佳攥緊了手,想到姜津津可能凄慘的未來,心情平復了些許。
姜津津卻像是沒聽懂她的明示暗示一樣,依然一手托腮好奇地問道:“姐夫?我什么時候成了你姐姐呀?”
鐘菲跟周明灃可早就沒有夫妻關系了,那這一聲聲情深意切的姐夫是怎么回事?
鐘佳是雄赳赳氣昂昂地而來,灰頭土臉的戰(zhàn)敗而歸。
倒不是鐘佳說不過罵不過姜津津,而是姜津津現(xiàn)在是這個家里的女主人,在身份上,就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