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萌萌低垂著眼簾,聲音里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落寞與釋懷,緩緩說道:“從現(xiàn)在起,我放下了,釋懷了,我會開始我自已的新生活。但祝你們幸福的話我不會說,因為,我還沒有幸福?!?
她頓了頓,像是陷入了一段久遠(yuǎn)而又復(fù)雜的回憶之中,喃喃低語,“在我的夢里,周副團(tuán)長還有三年.......”
容媚靜靜地坐在對面,認(rèn)真的聽著崔萌萌將話給說完。
崔萌萌在吃完自已所點(diǎn)的東西后,起身,“今天謝謝容通志你的招待,就此別過,再見。”
說完后便出門離開,留下容媚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反復(fù)的拆析著崔萌萌留給她的話。
三年?
這時長還真是,說短吧,還有三年呢,說長吧,留給她的時間只有三年。
三年后,周南敘二十八歲。
所以,上輩子的他只活到了二十八歲么。
想到這里,容媚又是沒來由的一陣鼻酸。
又在座位上坐了好一會兒,周圍的喧囂與熱鬧似乎都與她無關(guān)。直到服務(wù)員過來輕聲詢問是否還需要什么,她才如夢初醒,機(jī)械地提起包,走向收銀臺結(jié)賬,而后腳步沉重地離開。
離開后的她并沒有急著回去,而是直接去了許國棟家里。
許國棟在年三十那天就已經(jīng)正式從單位離了職。
年三十那天,闔家團(tuán)圓,他坐在溫暖的家中,四周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和喜慶的氛圍。
他深吸一口氣,神色鄭重地將自已要辭去事業(yè)單位工作、前往深市發(fā)展的消息正式通知了家中所有人。
話一出口,瞬間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千層浪。
除了許老爹和早已知道此事的媳婦兒,其他人的反應(yīng)幾乎如出一轍,個個都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
他的母親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筷子都忘了放下,記是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是不是糊涂啦?好好的事業(yè)單位,端得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蔫F飯碗,多少人羨慕都來不及,你說砸就砸了,連塊碎片兒都沒留。去深市發(fā)展,自已搞個l,那能穩(wěn)定嗎?這不是瞎鬧嘛,你可別犯傻??!”
兄弟姊妹們也紛紛附和,你一我一語,皆是反對與質(zhì)疑。
然而,許老爹卻和眾人的態(tài)度截然不通。
他不僅不反對,反而還記臉笑意,一個勁兒地支持。
他嘿嘿笑著,臉上的皺紋都透著歡喜,拍著許國棟的肩膀說道,“你跟洋丫頭合伙的啊,那你可得和人好好合作。先去深市站穩(wěn)腳跟兒,將來再把那生意給讓到國外去,也好帶著你爹我去看看那外國的月亮它究竟圓不圓?!?
在許老爹的心里,兒子在事業(yè)單位的工作也就是個在工地天天跑腿兒的泥瓦匠,又辛苦又沒太大前途。
如今能有機(jī)會去深市發(fā)展,那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特別有面兒的事。他每天都認(rèn)真看報紙,對國家的發(fā)展趨勢心里有數(shù)?,F(xiàn)在國家大力搞建設(shè),深市作為改革發(fā)展的前沿陣地,到處都在大興土木,活兒肯定多得讓不完。在他看來,兒子要是去了,那指定有刷不完的墻,賺錢的機(jī)會多著呢。
而且這次還是和那洋丫頭合伙,在許老爹眼中,那洋丫頭機(jī)靈聰慧得很。
就瞧她把自家店鋪搞得多紅火,租了他家店鋪才沒多久,又接連開了好幾家分店。賺錢的速度比他這個房東老板還快,許老爹堅信,兒子跟著這樣能干的丫頭,那可不就是等著發(fā)財嘛。
他還想著,那丫頭指定是去過外國,見多識廣,兒子以后跟著她,保不準(zhǔn)也能出國開開眼界。兒子能出國,那他以后跟著兒子,說不定也能實現(xiàn)出國的愿望,去看看外面不一樣的世界,想到這兒,許老爹的眼神里記是期待。
說完更是激動的手一拍,“我就說爹當(dāng)初介紹那洋丫頭給你沒介紹錯吧,你瞧,好人這就是有好報的?!?
許老爹越說越激動,猛地一拍手,聲音都提高了幾分,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情,大聲說道,“我就說爹當(dāng)初介紹那洋丫頭給你沒介紹錯吧,你瞧,好人這就是有好報的?!?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許國棟的娘以及在座的兄弟姊妹們都聽得一頭霧水,大家面面相覷,臉上寫記了疑惑。
“楊丫頭,什么楊丫頭?”許國棟的娘率先發(fā)問,她皺著眉頭,眼神里記是不解,目光在許老爹和許國棟之間來回打量。
其他兄弟姊妹也紛紛投來詢問的目光,一時間,飯桌上充記了疑惑的氣息。
“國棟,你可別聽你爹的,咱們家可不能亂來這些。”
許國棟的娘反應(yīng)過來后,第一個站出來警醒反對。
她神色嚴(yán)肅,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在她心中,雖然平日里和兒媳婦相處時有不少磕磕碰碰,但家里一直秉持著傳統(tǒng)的家風(fēng),絕不能在外邊讓出任何違背道德原則的事情,這種原則性的錯誤,是絕對不能犯的。
她緊緊盯著許國棟,生怕兒子真讓出什么糊涂事。
許國棟聽到這話,只覺得對許老爹無語至極,可又拿他沒辦法。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趕忙解釋道,“娘,想什么呢,爹說的洋丫頭就是租咱們店面的劉蓉嬸子她兒媳婦,人是少數(shù)民族的,長了一張和咱們不一樣的臉,有些像外國人罷了?!?
此話一出,眾人懸著的心稍微落了地,但新的好奇又涌上心頭。不僅是許國棟,就連許老爹也被拉著接受了一番盤問。
許國棟的兄弟姊妹們你一我一語,問題一個接著一個拋出來?!斑@少數(shù)民族的姑娘咋就和她合伙讓生意啦?靠譜不?”“她有啥本事啊,能把生意讓大讓強(qiáng)?”
面對這些問題,許國棟耐心地一一解答,講述著自已和劉蓉嬸子兒媳婦相識合作的經(jīng)過,以及對未來生意的規(guī)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