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晚捂著有些疼意的額頭,冷眼掃去,正要開口說他,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聲響起打斷了她。
“阿晚?!?
季清晚身子一頓,循聲看去。
她公寓門前站著一人,是四十幾歲的男人,高級西裝革履襲身,一絲不茍的嚴肅的神情如舊,卻在眉眼間有幾分與季清晚相似,但僅有幾分。
有時季清晚倒是慶幸只有那幾分,畢竟她怕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厭惡自己。
她看清來人后,自然的放下捂著自己額頭的手,神情很淡,抬眸問門前的人,“季總怎么過來了?”
季善林掃了眼她身旁的男人,再聽到她的稱呼后,眉眉梢輕皺了一下,“爸爸來看看你。”
爸爸。
季清晚扯了下嘴角,“那我是不是還要放個鞭炮慶祝一下您來了?”
季善林面色一頓,但礙于有外人在忍著脾氣沒發(fā)作,沉聲道了句,“胡說什么呢?”
季清晚也給他面子,側(cè)頭牽著了盛瑜的手,淺笑開口,“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和你打電話?!?
盛瑜看著她帶笑的表情,可那雙茶褐色的眸子卻絲毫沒有笑意,他稍稍收緊她的手,輕應(yīng)了一聲,“你和季總先進去。”
季清晚點點頭,轉(zhuǎn)頭看向季善林,嘴角的笑意漸漸淡下,“季總有什么事和我進屋談吧。”
她走去解鎖開門,季善林側(cè)頭看向身后的男人,他神情平靜,眸內(nèi)一片寡淡,絲毫沒有面對長輩的尊敬。
盛瑜。
盛家的公子。
季善林掃了幾眼,轉(zhuǎn)身走進屋內(nèi),而門輕磕了一聲,卻并未關(guān)上。
季清晚隨手打開客廳內(nèi)的燈,身后的季善林淡淡問了句,“前幾天你見了盛家老爺子?”
季清晚輕笑了一聲,“我見沒見季總難道不知道?”
盛家生日宴的時候,季家來的人就只有她和爺爺奶奶,其他人并沒有邀請。
而季善林也是不知道兩位長輩會帶季清晚去,這兩家見面了,而且還帶上了小輩,明里人都能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你和盛家的事,任家知不知道?”季善林瞇眼出聲問。
季清晚側(cè)頭看他,眼眸稍揚,“季總不用給我說這些話,有什么事直說?!?
見她這么說了,季善林也直接問:“你真的在和盛瑜談戀愛?”
“不然?”季清晚抬眸看他,“難道您以為我和您的兒子一樣玩玩?”
季善林沒在意她這話,卻在意了別的方面,“你和盛瑜在一起,那任家,任尤州那邊呢?”
季清晚聽著這話,突然笑了一聲,“季總,您覺得我會吊著兩個家讓你為難?我看著像是那種水性楊花的人嗎?”
頓了頓,她抬眸看他,輕聲道:“原來在您的眼里,我這女兒是這么不堪的。”
季善林一頓,“既然你放了任家,就好好抓住盛瑜這個少爺,盛家不差,只要你乖乖的順著盛瑜的心,老實點別耍性子,什么都好說?!?
“然后呢?”季清晚淡淡問。
季善林稍稍皺眉,季清晚沒等他回答,垂眸替他開口,“然后你就可以有你自己想要的一切,按著我這個女兒的父親的名義,得到盛家的錢,盛家的資源,盛家的提供,讓你和你的兒子能享受從我這兒來的榮華富貴是嗎?”
季善林聞瞇了下眼,“季清晚,你是我的女兒,如果不是嫁給盛家,也會嫁給其他人,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給別人,而我是你的父親,是生你的人,你覺得我做得這些有錯?”
話音落下,客廳內(nèi)陷入了平靜。
季清晚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自稱為自己父親的人,突然理解了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變。
永遠不會。
季清晚眼眸很淡,茶褐色眸色折著冷光,緩緩開口,“不,您沒錯,錯的是我......”
她忽而輕笑了一聲,淡淡道:“錯在我不是個兒子。”
因為她是一個女兒,所以都是她的錯。
也錯在溫南風生了個女兒,所以季善林才會拋棄她,因為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也錯在她不是一個季善林想要的兒子,所以才從沒得到過父愛,哪怕一點點。
而原因是因為女兒沒用,遲早是要賣給別人的。
季清晚垂眸,聲音稍低,“季善林,你知不知道我從沒奢望過你愛我,可我也曾癡心妄想的想過可能因為媽媽的原因,你才這樣對我,后來…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什么都是假的,因為你從來就沒有對我的出生感到高興過。”
季善林頓了頓,“你——”
“你不愛我,所以我也不奢望你能愛我,但是你能不能——”
“能不能放過我,放過我身邊的一切,既然你不愛我,就不要拿我的人生拿你的籌碼......”
話音頓住,季善林愣在原地。
到最后,她的嗓音很淡很輕,卻又清晰,“你既然沒有參與過我的人生,那么之后也不要再來了,反正我們倆之間除了這份不屑的血緣以外,沒有任何的聯(lián)系了……所以不要再來……放過我…”
......
作者有話要說:重男輕女。
請愛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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