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虞詹行以前對她說的,“真正的放下是你見到他的時候云淡風(fēng)輕,內(nèi)心再也不起一絲漣漪,沒有恨,也沒有任何依戀,只是過去一段感情,讓你成長的經(jīng)歷而已,你甚至可以祝福他,但凡內(nèi)心還有一點點的恨意和怨氣,都是沒有真正的放下?!?
這得有多難。
其實陸嚴(yán)岐會道歉,虞慈能理解,就像如果問她時間倒流回到十八歲那年,她會不會選擇告白,這次虞慈一定會選擇緘默,就當(dāng)做是青春記憶里一道疤痕,一個永遠(yuǎn)都不會說的秘密,有遺憾才叫青春。
她相信陸嚴(yán)岐確實是后悔了,因為誰都會有不懂事年少輕狂的時候,就像回憶起小的時候做過的那些帶給別人傷害的事情那樣,可是傷害的已經(jīng)傷害了,不是一句對不起能化解一切的。
對不起管用的話,還叫警察干什么?
所以晚姐說陸嚴(yán)岐是不是暗戀她的時候,虞慈覺得他之所以這樣只是因為覺得抱歉而已。
而她的不原諒,就像刻在了他心里的一道難以愈合的瘡疤。
她也成為了他的魚刺。
第二天快下班,虞慈接到黃清電話,請她吃飯去。
虞慈本想拒絕,但想到昨天晚上在商場碰到,因為陸嚴(yán)岐的關(guān)系,也沒給黃清好臉色,心里也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這是她和陸嚴(yán)岐的私事,就事論事,不該牽連到黃清,更不可能因為陸嚴(yán)岐,連和黃清也斷絕來往,這種事情她還做不出來,也沒多想就答應(yīng)了下來。
虞慈姨媽疼非??鋸?,也就是從上大學(xué)開始的。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是個藥罐子,長年中藥不斷,也是因為先天體弱,加上小時候不注意,貪涼,脾胃很虛,極度體寒,畏冷耐熱,三伏天她都可以不用席子不開空調(diào),在室內(nèi)只需要一個電扇就能過夏。
冷飲、西瓜這些是全然不碰的,一年四季只喝熱水。
很多人羨慕她有一個怎么都吃不胖的體質(zhì),只有虞慈知道,這都是因為不健康導(dǎo)致的,因為消化不好,胃不好,營養(yǎng)吸收很差,所以怎么都吃不胖。用以前秦華月毒舌她的話說是“吃了也白吃,都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
成長的過程中也因為這些身體缺陷吃了很多很多的苦頭,她自己一點也不喜歡。
也深知,只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現(xiàn)在再怎么愛護(hù)身體,生理期照舊還是疼的厲害,一般都在前兩天疼,疼的不行,全身發(fā)抖,冒冷汗,為了不耽誤正常工作和生活,都會提前吃止疼藥。
今天是來大姨媽的第二天,昨天是晚上來的,量比較少,也沒疼,白天也不疼,她還暗自慶幸著熬過今天晚上如果不疼,大概率就不太會疼了。
誰想到臨下班之際喝了兩口有點放涼的溫水,喝著雖然是帶溫的,但到底比人體內(nèi)的溫度低很多,這一口下去就不得了了,喝完沒多久就疼了起來。
早上出門急,沒帶藥,她給黃清打電話,可這小妮子的電話怎么都不通。
好在下班時間到了,虞慈忍著疼,打完卡,和一起下班的人流擠進(jìn)電梯,人難受的時候連時間也過的很慢。
太疼了,她不想去和黃清吃飯了,打了幾個電話都在占線中,心里無名有些煩亂。
跟隨著人流走出公司大樓,她把手機塞回包里,答應(yīng)了的事就要信守承諾,雖然確實身體不舒服,但也不是不能解決的地步,心想著要不然就算了,去對面馬路藥店買個止疼藥,再坐車去赴約。
畢竟像黃清那么懶的人,能有這樣一份心情約她吃飯也實屬難得。
外面風(fēng)大,卷起了她的大衣外套,伴隨著小腹處一陣陣的疼痛席來,虞慈后背滲出一層汗,但還是強撐著,用手按壓著小腹,一步一步朝十字路口的人行道走去。
突然,她感覺不對勁,身后好像有一輛車跟著,這邊過去是泊車位,她以為是自己擋了人家的道,往旁邊挪了挪,然后發(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開過去。
心里納悶,虞慈側(cè)了側(cè)頭,這一看就愣住了,銀白色寶馬……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車子開到她旁邊,車窗降下,她看見陸嚴(yán)岐坐在車?yán)?,也在看著她?
她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現(xiàn)在沒那么多時間想這些,她只想過馬路去對面買藥,沒那么多時間和他閑扯。
于是當(dāng)沒看見似的繼續(xù)往前走,陸嚴(yán)岐的車徐徐跟上來,按了兩下喇叭,像是在催促她,又像是在等她。
虞慈太煩了,肚子疼著,還被他追命似的,周圍還有很多別的人,都看著他們這邊,覺得很奇怪這輛車為什么跟著她,很影響市容。
如果放在平常她不會這么惱,今天身體太難受了,火一下子上來了,覺得他煩的不行,她停下腳步,看見他也停了車,拉開車門,站在門邊上,狠狠瞪著陸嚴(yán)岐,“你到底什么事兒啊!”
她的聲音軟,明明氣得不得了的話,可說出來卻全無氣勢,有點可愛,還有點像是在撒嬌。
但陸嚴(yán)岐也早就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慘白著一張臉,眉心蹙著,雖然強自撐著,但還是能看出身體不舒服。
他的目光定在她臉上,然后移到她手壓著的小腹,虞慈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剛要挪開手,聽到他說道:“先上車?!?
虞慈往后面挪了挪,扶著車門,戒備道:“你干嘛?”
他干嘛?陸嚴(yán)岐好氣又好笑,“會吃了你?”
虞慈扯了扯嘴角,不客氣道:“這誰知道呢?!?
陸嚴(yán)岐像是沒聽見似的,放軟了語氣,“別逞強,不想疼死的話就上車。”
最后到底抵不住生理期洶涌澎湃的疼痛,雖然極度不情愿,虞慈最終還是上了他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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