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剛飛掠上中間的主島,就聽得一襲滄桑悲涼之音。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無處話凄涼!”
“驚鴻,十年了,為什么我還是忘不掉你?!?
“你為何那么殘忍,將我一個(gè)人留在世間?”
江凡詫異,循著聲音望去。
一座小土包上。
一個(gè)身著青色長衫的青年,披散著凌亂的長發(fā),靠在一座古舊的墳前,獨(dú)自飲酒。
他滿眼含著淚滴,悲意無限。
江凡也感受到了他的悲涼,聽聲音,也猜測(cè)到他的身份。
正是那位在接天黑柱里,最后擊碎無垢大尊殘魂的大酒祭。
沒想到,這位大酒祭也像梧桐尊者一樣,有一段愛而不得遺憾。
不同的是,大酒祭的愛人長眠身邊。
他沉淪在悲意中,無法自拔。
念及至此,他上前輕輕拱手:“晚輩太倉大州江凡,謝過大酒祭救命之恩?!?
大酒祭醉醺醺的站起來,拍了拍他肩膀:
“滿目山河空念遠(yuǎn),落花風(fēng)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少年,好好珍惜身邊人?!?
“不要等到失去,才追悔莫及?!?
江凡感慨不已。
這位大酒祭,真是一位用情至深的男人。
對(duì)比起他,江凡有一種罪惡感。
自己那么多紅顏知己,反觀大酒祭,竟如此深情。
大酒祭仰起頭,再度喝了一口酒,跌跌撞撞來到小土包的另一頭。
“尋雁,二十年了,為什么我還是忘不掉你?”
“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誒?
江凡愣住。
走上山坡之巔,向下望去。
小山坡的另一端,還有一座更加古老的墳塋。
不,隨著山坡延綿,全都是墳。
大酒祭哭完一座墳,就去下一座墳繼續(xù)哭。
“紫菱,三十年了,為什么我還是忘不掉你?”
“妙海,四十年了,為什么我還是忘不掉你?”
“盼兒,五十年了,為什么我還是忘不掉你?”
……
江凡看著密密麻麻,數(shù)不清的墳塋,額頭青筋跳了跳。
這狗東西,一千年里,到底對(duì)多少女人深情過?
難怪說,除了太倉大州的大酒祭看上去正常點(diǎn),其它幾州的大酒祭,沒一個(gè)是正常人。
“呸!”江凡吐了口唾沫,翻著白眼走了。
太倉大州。
一座小城的圖書室。
綠珠合上人族語書,眼中露出了冷笑。
“江凡!想不到吧,我早就來中土了!”
“并且,我默默精通了你們中土的文字!”
“這次,你休想再騙到我了!”
她沖出圖書室。
迎面有一只渾身褐色毛發(fā),嘴里叼著斷裂青銅發(fā)簪的小獸,踏著云彩一路狂跑。
身后有一群半巨人在追它。
“好可愛的小獸??!”綠珠兩眼放光,一揮衣袖,將小獸席卷著閃身到了遠(yuǎn)處。
她把小獸抱在懷里,臉蛋在它毛茸茸的背上蹭了又蹭:
“小家伙,你怎么會(huì)被一群半巨人追殺?。俊?
小麒麟眼中含淚,口吐人:“嗚嗚,我主人遇到危險(xiǎn),讓我先跑回來了?!?
“主人可能不在了,嗚嗚?!?
綠珠一臉訝然,還能口吐人?
她更加喜歡了:“別難過,我?guī)湍憔戎魅恕!?
“不過,我還要辦一件事?!?
“小家伙,你聽說過一個(gè)叫江凡的人族嗎?”
誒?
小麒麟眨了眨眼睛,接著,眼珠子轉(zhuǎn)動(dòng)了一下,奶聲奶氣的點(diǎn)頭道:
“嗯嗯,我知道,我?guī)闳フ宜?!?
“往那走。”
它抬起小短腿,指向了欽天監(jiān)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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