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倉大州大酒祭緊握著拂塵,聲線有些輕顫:
“我沒有感受錯的話,這時間之力是……”
他沒敢說完,眼中流露出了諱莫如深之色。
另外八位大酒祭也忌憚不已。
“走,快去找江凡,他沒有回到中土?!碧珎}大州大酒祭回過神來。
向中土看了一眼,立刻就感應到了江凡氣息不在。
九人立刻化作殘影散去,尋覓江凡。
噠噠——
亂古血侯也調轉馬頭,目視中土世界的東方,踏著血月追去。
江凡額頭上的“血”印存在翌日,亂古血侯就能隔著無盡的虛無感知到,將其追殺到天涯海角。
這就是為什么,沒有人能在亂古七侯的追殺中逃過的原因。
大夢妖尊和一眾賢者面露遲疑之色,最終沒有追過去。
“希望江凡能活著回來吧,還指望他能賣咱們免戰(zhàn)碑呢。”
蔣義天一屁股坐在了同行的賢者身旁,嘆氣道:
“哎,深受打擊啊?!?
“荒古狩獵時,我覺得自己還能跟他掰掰手腕,才大半月不見,他就換了個人似的?!?
本以為身旁的賢者會安慰自己幾句,卻沒有動靜。
扭頭一看,這位賢者招出了一尊天人四衰的毒身,盯著毒身發(fā)呆。
偶爾回過神來,又翻出自己開創(chuàng)的《毒源真經》,對照著毒身的煉制流程,然后又繼續(xù)發(fā)呆。
像是陷入了對人生的懷疑當中。
而中土,太倉大州。
波濤如云的南海。
一襲優(yōu)雅黑色長裙的舊夢妖皇,靜靜佇立在海面上。
她忽然心有所感,一雙晶眸緩緩睜開,唇角露出了一縷欣慰:
“幫到你了,真好?!?
海風襲來,掀起了她黑色的長發(fā),飛舞間,竟多了幾縷銀白色。
她伸出玉指夾住一根銀絲,怔然良久,語氣復雜的輕輕一嘆:
“原來,我也會老啊……”
天外。
咚——
被虛無風暴席卷著的江凡,經歷了不知多久的高速旋轉后,忽然狠狠撞擊在一處堅硬之地。
他當場被撞得口吐鮮血,體內骨骼盡數(shù)斷裂,五臟六腑化作了糜爛,體表的血肉更是快快撕裂開。
差點摔得四分五裂,當場去世。
他趁著意識還在,趕緊給了自己補一道第二領域,嚴重的傷勢適才迅速恢復。
待得身體緩解,他才有空打量周圍。
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四處都是虛空風暴的陰暗之地。
其腳下是一塊望不到的黑色堅硬大地,它并非尋常的土壤,而是某種人為打造出來的金屬。
江凡撞在上面,差點撞散架了,但這地面毫發(fā)無傷,連一點印子都沒有留下。
而在一望無盡的黑色大地上,急速游走著好幾股虛無風暴,它們呈龍卷風狀,將大地上的一切雜物都卷走,然后碾碎在風暴中。
他此前就是被其中一道風暴卷到,然后來到了此地。
“怎么不是送我回中土?”江凡皺眉道:“不是說,造化因果必出造化嗎?”
“怎么來了這種兇地?”
此地的風暴兇險不說,還深處在虛無不知何處,亂古血侯隨時會憑借額頭上的“血”字烙印追來。
這時,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到來。
六股虛無風暴從不同方向高速襲來,其中一些融合在一起,形成了致命的虛無風暴。
江凡臉色大變,正欲取出虛空羽衣跑路時,其肩膀微微一沉,一只有力的大手將其提起,然后迅速逃離此地。
仰頭一看,正是五官陰柔,話語極少的九幽妖尊。
“九幽前輩!”
原來他也被卷來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