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引路人,我爺爺是否還活著,他現(xiàn)在在哪兒?
引路人停下了腳步,回答。
“這個……我也不確定?!?
“小九,你爺爺他托我?guī)г挼臅r候,我也并未見到他本人,他用的是這個?!?
說著,引路人便從袖口之中,摸出了一個剪紙人。
那剪紙人上,以朱砂畫了五官,身軀上,則畫著一些黑紅色的符箓,我大概瞅了一眼,就感覺這些符箓我有印象,這是黑皮古書雜論部分所記載的那種,血煞紙人,只是此術(shù),我自己還沒有來得及研究。
引路人直接將紙人給了我。
我拿在手里又看了看,的確沒錯,是那種血煞紙人,這應(yīng)該就是出自我爺爺這個,煉煞高手之手。
我將此物收了起來,等回去之后再仔細研究。
不過,既然我爺爺還能夠用這種血煞紙人,那么,是不是就說明,他現(xiàn)在還活著呢?
我覺得,十有八九!
只是我相當(dāng)?shù)牟焕斫?,引路人說,蘇青婳出棺的時候,我爺爺他可能過來,甚至還要帶青婳走!
而我,必須得保護蘇青婳,不能讓任何人帶走他!
難道我爺爺會成為我的敵人?
我就這個問題,又問了引路人,但他也無法回答,他只說,是幫我爺爺帶話的。
除此之外。
我也注意到,引路人這次現(xiàn)身,畏首畏尾。
他身上衣服破爛,穿個蓑衣,戴了頂破斗笠,也的確不像是土地爺?shù)拇虬纭?
本來郭槐村的事情,他應(yīng)該可以在陰司謀個一官半職的,但現(xiàn)在看來,事情真沒那么順利。
即便此刻與我說話,他都是躲在老柳樹的后邊,且將那引路燈提到比頭頂還要高的位置,以將他完全籠罩起來,這樣能夠遮蔽鬼眼。
見此,我便再問他。
“前輩,您這邊,是不是出啥事了?”
引路人苦笑了一聲,又嘆息了一聲,道。
“唉……郭槐村那件事,本來不是功德無量嗎?其實,我求的不多,就算那司殿,給我一個土地爺?shù)穆毼?,我也就認了,至少不是戴罪之身,可沒想到,你們村沒有土地爺這職位,那司殿騙了我!”
“后來,我去找那司殿理論了,可誰知道,那司殿翻臉不認人,說不認識我!”
“人家勢力大,嵩州司殿呢!當(dāng)時他就威脅我,說我再胡鬧的話,就直接將我罪加一等,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讓我連做引路人的資格都沒有!”
“我這個人,沒什么大志向,但他這樣徹頭徹尾的騙我,辱我,玩我,我也是有些脾氣的!”
“我說那司殿要是再不給我安排,我就去陰司那邊告他,我手上有證據(jù)!”
“可誰知道,那司殿下了狠心,直接喊來了陰兵,把我給圍了起來,要挾我,讓我交出證據(jù),在一個功德簿上簽字,讓我承認自己與那郭槐村的功德,沒有半分關(guān)系!”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居然還從陰司那邊,把我生前娘子的一縷魂魄給拘了過來。他當(dāng)著我的面,折磨,甚至讓那些小鬼欺辱我那娘子!”
“娘子她受不住,燃了魂魄,魂飛魄散!”
這一瞬間,我看到,引路人的雙目之中,都有血淚滾落了下來。
沒想到,他去陰司討公道,居然還發(fā)生了這樣凄慘的事情。
早知道,我應(yīng)該勸他,不讓他過去的。
不過,引路人隨即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他繼續(xù)說。
“那嵩州司殿李忠平讓我娘子,魂飛魄散,我豈能饒他?當(dāng)時我就把那個李忠平給宰了,當(dāng)場也給他來了個魂飛魄散!然后,我就從陰司那邊逃了出來,那些陰兵可能也被嚇懵了,也不敢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