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公孫炎身后一動,原本離開的人竟不知何時(shí)來到房頂,施施然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還調(diào)皮地沖他眨了眨眼。
“你……哼,誰舍不得了?愛走不走?!?
公孫炎哼了聲,卻對上凌雪薇笑瞇瞇的臉,目光微動。
她比兩年前更美了,不是外表的美,而是從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一種從容和自信,有種上位者的風(fēng)范和威儀。這份氣質(zhì),讓她的美更加耀眼,令人無法直視。
還有她眼中偶爾閃過的調(diào)皮,就像只狡猾的小狐貍,讓人又愛又憐,卻又讓公孫炎熟悉無比。
忽然,公孫炎胸口再大的怒火也消散了,他看著凌雪薇許久,忽然笑了。
凌雪薇見公孫炎終于笑了,這才重重松了口氣,也不枉費(fèi)她費(fèi)心討好賣萌了。
從前的熟悉感沖散了低沉的空氣,氣氛也隨之輕松起來。
沒了隔閡,兩人聊了起來。
凌雪薇自然要感謝他對宗門的幫助,還有兩年前不辭而別的歉意。
“行了,再大的氣到如今也早就散了,在你心中我是那么小氣的人?”
可不是嘛,否則我這一來你就給我個(gè)下馬威,您老也有點(diǎn)自覺好伐。
“嗯?”某人聲音危險(xiǎn)起來,凌雪薇忙狗腿道,“哪能啊,這世上最大度的非你公孫公子莫屬?。 ?
“哼,這還差不多!”
成功順毛,凌雪薇心中卻哭笑不得。
這傲嬌功力倒是比兩年前有所增長啊。
“你師父的事,我聽說了?!绷柩┺陛p拍他肩膀,“節(jié)哀?!?
對于外人來說,再多的安慰和鼓勵(lì)都無用。這一切,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
“師父他走得并不痛苦?!惫珜O炎淡淡一笑,“應(yīng)該說師父老早前就渴望能離開,只是這么多年來他始終放不下我。”
凌雪薇靜靜聽他說。
“在我幼年時(shí),師父機(jī)緣撿回了流落荒原的我。當(dāng)時(shí)師父和師母乃一對璧人,恩愛異常。師母是個(gè)很溫柔的人,不過卻有許多小毛病,經(jīng)常會粗心大意,時(shí)常背著師父帶我出去玩,每每都將師父氣得跳腳。”
說這些時(shí),公孫炎臉上閃過極其溫柔的笑意。
“當(dāng)時(shí)的日子雖平淡,卻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時(shí)光?!彼袂楹鋈击龅聛?,“只是師母的身體一直不好,師父曾跑遍整個(gè)蒼隕之境尋求良藥,可始終未果。直到那一年,師母終于支撐不下去,走了。也是那時(shí)候,師父也仿佛丟了魂,再無之前的歡樂。”
“后來,師父在一次戰(zhàn)亂中受了重傷,雙腿廢了,從此便只能坐上了輪椅。我一直希望他能開心,所以我千辛萬苦找尋龍吟佛香木,就是想打造一副能行動自如,隨意行動的輪椅,這樣一來師父也不會日日將自己關(guān)在書閣中閉門不出了……”
凌雪薇心中酸酸的,有些難受。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那種支撐自己的動力瞬間崩塌,天地驟暗的無措和絕望,豈是外人能懂的?
“我知道,師父一直思念著師母,想要去陪她。師母一人孤孤單單地在地下,師父不放心。這一去,對師父來說,或許也是種解脫?!?
凌雪薇無聲地拍著他,公孫炎輕輕笑,“放心,我沒事的。人總會有這么一日,哪怕修煉至大能,又豈知自己哪一日便會消失于天地間?只是……我不甘心?!?
忽然公孫炎身上沖出凜然的殺氣,“那些人,我絕不會放過!”
凌雪薇知道他說的是地冥殿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做?”
“殺!”公孫炎咬牙切齒地說道,“若不報(bào)此仇,我公孫炎就不配活在這世上!也不配做師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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