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
他們都知道,若是讓帝君知道這云藺花是娘娘從帝千絕那拿來的,恐怕寧死也不會用。
心中涌出難以說的復(fù)雜,一面是帝君的性命,一面又是帝君的命令,他們一時(shí)陷入兩難。
這時(shí)夜修天走了出來,“東西給我?!?
他方才聽到幾人的對話了。
“夜老?!?
“夜老。”
夜修天拿著琉璃瓶,對上兩人欲又止的表情,“現(xiàn)在這狀況還由得你們猶豫?哼!這可是小薇兒拼著性命拿到的!你們想讓她的努力白費(fèi)?”
“可是帝君那……”
“行了!一切后果老夫承擔(dān)!連性命都快沒了還管得了那么多?”
牛瞳一瞪,兩人再不敢多。
“對了,還有這個?!?
月清將信交給夜修天后,夜修天徑自回了屋中。
房間內(nèi),夜墨炎還在昏迷。
俊美的面容帶著病態(tài)的疲倦,劍眉緊蹙,仿佛是夢到什么不好的事般,整個人陷入一片混沌中。
他低喃,口中不斷呼喊著什么,夜修天什么修為?再小的聲音也別想逃過他的耳朵。
心中嘆息,這一個兩個,真不讓人省心!
表面如何故作冷漠,心中終究是不舍。
造化弄人啊……
走進(jìn)一旁的隔間,整整三個時(shí)辰,他才一臉疲倦地走出來。
將制出的解藥一滴不剩灌進(jìn)他口中,又替他處理了傷口,傍晚時(shí),見他的燒終于退去,才終于松了口氣。
“真是欠你小子的!趕緊好起來,也不枉老夫費(fèi)盡心力,還有薇丫頭……”
一聲長長的嘆息,房門關(guān)上,屋內(nèi)只剩下夜墨炎一人。
床邊,沉睡的男人修長如冰雕般的手指動了動。
睫羽輕顫,似要掙脫黑暗的束縛醒來一般……
走出屋子,月風(fēng)跟月清一臉焦急走來,“夜老不好了!雪球跟閃電不見了!”
兩人只是轉(zhuǎn)身的工夫,就不見兩個小家伙了。
要知道,這一路他們一直一塊,如今娘娘身陷紫檀宮,若是它們再有個好歹,讓他們將來如何有臉面對娘娘?
夜修天眸光閃了閃,擺手,“罷了,不用去找了,恐怕它們此刻已經(jīng)去往紫檀宮的路上了……”
月風(fēng)跟月清恍然,隨即對視一眼。
想起那個叫白澤的男人,終究未再多說什么。
……
紫檀宮。
凌云閣。
還是這個地方,同三年前一樣,哪怕凌雪薇看不見,也能感應(yīng)出庭院與房間熟悉的布局。
“姑娘,該用膳了?!?
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傳來。
身為宮中的老人,又被親點(diǎn)來照顧凌雪薇,自然有她的獨(dú)到之處。
這個嬤嬤亦是修行之人,雖修為不高,但亦比尋常宮人多了幾分能耐。
臨走前站在窗邊,沒有動。
“姑娘,外面風(fēng)大,您身子虛弱,還是進(jìn)來吧。”
她聲音帶著恭敬,絲毫沒有之前那些宮女們的鄙夷與探究。
窗邊,女子一襲宮衣,裊裊綽綽,身形纖細(xì)有致。
她身上帶著一股飄渺凌云的氣質(zhì),孤傲而出塵,令人過目不忘。
外面斑駁的光影,打在她清麗絕美的臉上,秀逸而瀲滟,如一幅優(yōu)美的畫卷。
嬤嬤知道,眼前這位的身份。
名動天下的少年天才,驚才絕艷,名滿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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