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航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彤……彤兒……你……”
楚中菱從他懷里抬起頭,怯怯的去看她,瞧著她那張慘白無色的臉時(shí),身子還是忍不住發(fā)抖,“彤兒……你……你怎么變成這樣……”
瞿敏彤指著座上某人,笑著同他們說道,“泰哥哥幫我弄的,怎樣,是不是很像?”
蕭玉航和楚中菱同時(shí)朝坐上的男人看去。
對(duì)于他們驚疑的目光,燕容泰似乎早已料到,遂淡淡地?fù)P了揚(yáng)唇角,不以為意地開口,“映妝術(shù),雖不完美,但八九成功力還是有的?!?
映妝術(shù)?!
蕭玉航和楚中菱都傻眼了。
他竟然將他外祖父余淼的映妝術(shù)學(xué)到了手!
還學(xué)了八九成?!
確定面前的人兒是瞿敏彤不是女鬼后,楚中菱膽子也恢復(fù)了,先從蕭玉航懷中跳出去,然后到燕容泰身前,問道,“西寧王,你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不但會(huì)馭蛇術(shù),還會(huì)映妝術(shù),老實(shí)說,你還有多少本事是我們不知曉的?”
她話是夸贊的話,但眼神,卻并不帶敬佩,反倒是像看怪物一樣,把他從頭到腳來來回回反反復(fù)復(fù)打量著。
燕容泰臉色泛著黑,直有一種想把她拍飛出去的沖動(dòng)。
蕭玉航上前,不著痕跡的把自家女人拉到身側(cè),笑呵呵地道,“二表哥,你會(huì)映妝易容術(shù),為何不早說呢?”
燕容泰沒好氣的用眼神瞥他,“你們不是早就知道了?”
蕭玉航,“……”
他心下震訝,那次他易容成小舅舅的模樣接近小舅娘,不是他外祖父幫的忙,而是他自己做的?
難怪他一直隱藏著不肯暴露,原來是這樣!
呵呵!要是小舅舅和小舅娘在,不知道是何表情?會(huì)不會(huì)提刀追著他砍幾條街?
燕容泰沒理會(huì)他似笑非笑的神色,起身走向瞿敏彤,牽著她手往門外去。
見狀,楚中菱趕忙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瞿敏彤回頭沖她笑道,“泰哥哥帶我去荷香園耍一圈?!?
看著她那張死人才有的臉,即便知道是假的,可楚中菱還是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你……你們?nèi)グ?,?dāng)心些?!?
“你們就在這里等我們好消息吧!”說完,瞿敏彤帶著一臉壞笑跟燕容泰快速走了。
楚中菱忍不住哆嗦,直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心口位置連顫了好幾下。
扮鬼也就算了,還要露出鬼笑,別人受不受得了她不知道,反正她快受不了了。
“菱兒,你沒事吧?”蕭玉航回到她身旁將她擁到懷里。
“沒事,就是有點(diǎn)瘆得慌?!背辛庠谒麘牙锖莺莶渲煜さ膽驯Ш臀兜啦拍茯?qū)散她心里的恐懼。
“可是害怕了?別怕,那就是一張假臉,世上沒有鬼的,就算有,也不可怕,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再說了,還有我呢,天塌下來也由我頂著!”蕭玉航是真擔(dān)心她被嚇到。自家女人的膽子有多大,他還能不清楚?耍威風(fēng)使性子她是好手,但真要遇上麻煩了,她卻是一點(diǎn)招架之力都沒有。
“玉航,感覺扮鬼好挺有趣的,要不你帶我去看看?”楚中菱突然從他胸前抬起頭。
“……”蕭玉航汗。
前一刻還怕得要死,后一刻就恨不得自己也能扮鬼,敢情他在這白擔(dān)心了?
“玉航,帶我去嘛!”
“好,帶你去!”他忍不住捏了捏她俏挺的鼻尖,是真拿她沒轍,“不過還是老規(guī)矩,見機(jī)行事,聽我招呼?!?
“嗯嗯!”
……
荷香園里。
尤氏早就已經(jīng)歇下了。
上了年紀(jì)的人,大都淺眠,她也不例外。
窗外一陣風(fēng)‘嗚’地吹過,她緩緩睜開眼,睇了窗戶方向一眼,只當(dāng)起風(fēng)了,要下雨了。
只是就在她合上眼準(zhǔn)備繼續(xù)入睡時(shí),房中傳來低低沉沉的女子的哭泣聲。
這聲音低,低到像是地底下發(fā)出來的,也很沉,沉得讓人后背發(fā)涼。
一瞬間,整個(gè)房間里的溫度仿佛都變冷了。
特別是看到床簾外映出一抹黑影,尤氏不禁驚叫的坐起身,“誰?!”
“嗚嗚……嗚嗚……”黑影又發(fā)出了兩聲哭啼,然后倏地便不見了。
“來人!來人?。 庇仁匣炭值么蠛捌饋?。
“老夫人,出何事了?”值夜的丫鬟推門跑了進(jìn)來。
“快掌燈!快掌燈!快!”尤氏連床簾都不敢揭,哆嗦得直下命令。
丫鬟被她充滿驚恐的聲音嚇到了,摸黑到桌邊,手忙腳亂的把火燭點(diǎn)亮。
燭光照亮了整間屋子,也驅(qū)散了那一股陰冷的氣息,尤氏立馬撥開床簾,四下張望,眼中如蓄了無數(shù)針尖,鋒利無比。
但鋒利的目光中還有著一絲絲恐懼。
“鈴鐺,你剛才聽見什么聲音沒有?”
“回老夫人,奴婢什么也沒聽到。”被喚鈴鐺的丫鬟緊張不安地看著她,反問道,“老夫人,您怎么了?”
“你可是一直在門外?”
“回老夫人,奴婢一直都在門外的?!?
“那你可看到了什么?”
“回老夫人,奴婢什么也沒看到?!?
“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聽到?”尤氏臉色很是難看,眼神凌厲的射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