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操場到活動室,需要穿過大半個校園,我和厲小杰一路打打鬧鬧,不一會兒也就到了地方?;顒邮彝Υ?,好幾百個平方米,雖然放著各種體育器材,卻也足夠?qū)挸?,在里面百米賽跑都不是問題。角落里兩個大框子,里面放滿了籃球。我和厲小杰過去,準(zhǔn)備拿兩個走,卻見框子后面冒起裊裊青煙。我奇怪地往后一看,卻見劉向榮和幾個學(xué)生靠在后面,正美滋滋地坐地上抽煙吶??磩⑾驑s一臉享受的神色,就知道他又是在抽那種“攙貨”的特制煙。
“喲,這不是浩哥嗎?”劉向榮樂呵呵地站起來,看來已經(jīng)處于“嗨”的程度了:“你怎么到這來啦?來坐坐坐,抽煙抽煙?!北氵f過一支煙來,倒還挺大方的。
我連忙回絕,笑道:“不抽了,我過來拿倆籃球,還要回去上體育課呢?!?
劉向榮愣了一下,繼而便大笑起來,那幾個學(xué)生也跟著他一起大笑。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只能奇怪地看著他們。劉向榮一邊笑一邊說:“浩哥,你可真逗,還上體育課?”原來是這么回事。我說:“閑著也是閑著,上就上嘛,反正是打籃球?!眲⑾驑s點點頭,又問:“你不是說要收拾秦波嗎?我看那小子這幾天很囂張啊,你似乎也沒有什么動靜?”用一種質(zhì)疑的眼神看著我。我說:“快了,等著瞧吧,我不會放過他的?!眲⑾驑s又笑著說:“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如果再過一段時間,你還沒有動靜的話,我們可要親自下手了?!?
我哈哈笑著說:“千萬別,把這個機會交給我嘛?!庇謬Z了兩句,便告辭準(zhǔn)備離開。
我和厲小杰一人拿了個籃球,剛說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卻聽見門口響起數(shù)人的腳步聲。再抬眼一望,十多個手持砍刀的學(xué)生沖了進來!這么多人我只認(rèn)識一個,那就是賈泰!而跟著賈泰一起進來的學(xué)生,不是專二的,也不是專一的,只能是專三的了!賈泰這家伙果然是找到了后臺,竟然能叫過來專三的學(xué)生,難怪前些日子要那樣不屑地看我了。
“我草,什么情況?!”劉向榮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涌進來的數(shù)人:“是來偷襲我的嗎?”顯然以為這些人是沖著他來的。賈泰本來很囂張地看著我,一下看到劉向榮也在,連忙慌神地說道:“向榮哥,我們是沖著王浩來的,根本不知道您在這?!?
劉向榮瞇著眼睛,顯然已經(jīng)“嗨”大了,指著賈泰說:“你誰???”
賈泰恭謹(jǐn)?shù)卣f道:“我是專二的賈泰,現(xiàn)在是跟著家明哥的?!?
“符家明?”劉向榮摳了摳鼻子,說道:“真不是偷襲我來的?”
賈泰說:“真不是,我哪有那個膽子啊。我就是跟王浩過不去,來找他麻煩的?!?
聽到“符家明”這個名字,我也愣了一下。好歹在職院這么久了,知道符家明是邱峰手下的四大戰(zhàn)將之一,和張云飛是一樣的地位。怪不得賈泰敢這么囂張,原來是攀了符家明這棵大樹啊。不過怪了,符家明怎么會看上他的?一個連大老二都不要的手下。
厲小杰看了看我,用眼神示意我該怎么辦。我左右看了看,都是大型體育器材,角落堆著幾個杠鈴,一會兒拿那個玩意兒打架?不過那個玩意兒挺重,掄著也不輕松啊。
“原來不是找我的?!眲⑾驑s嘿嘿笑了笑:“那就好,我能坐著看熱鬧了?!比缓笏黄ü勺诹藟叄菐讉€兄弟也跟著他坐下。“來吧,開打吧。”劉向榮揮了揮手:“我特喜歡看這種場面,血肉橫飛的,真是要刺激死了?!?
我和厲小杰手里只有兩個籃球,而對方是十多個手持砍刀的學(xué)生,不用打也知道“血肉橫飛”的會是誰啊。媽的,這次可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我仔細(xì)地看著周圍,認(rèn)真地搜羅著附近的東西,看看有沒有趁手的家伙!可是沒有,真的沒有,要么重的要死,要么大的要命。不過四周倒是有幾個玻璃窗,速度夠快的話可以通過那里逃跑。
不過這一點,賈泰顯然也想到了。他輕輕說了句什么,那十幾名學(xué)生便散開來,呈一個圓圈狀朝我們圍了過來。甕中捉鱉、甕中捉鱉啊!賈泰顯然很享受這個過程,他揚了揚手,那十幾名學(xué)生便不動了,只是團團把我們包圍住,封死了我們所有的退路。劉向榮坐在一邊,得意地拍著手說:“快打,快打啊哈哈?!币彩莻€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媽的!
“王浩,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嗎?”賈泰露出討厭的笑容,極其囂張地看著我。好像我已經(jīng)完全栽到了他的手上,雖然目前從表面看來確實是這個樣子的。我和厲小杰,是栽了。
“這個局設(shè)的挺不錯?!蔽铱戳丝此闹?,說道:“是你和劉鑫鵬一起串通好的吧?”
若是在其他地方動手,就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了。劉鑫鵬和我溝通了這么多天的感情,一步步的取得我對他的信任,就為了今天要配合賈泰把我推進這個坑里,還真是處心積慮、預(yù)謀已久啊。由此可以想像,賈泰和劉鑫鵬兩人狼狽為奸有一段時間了。我這段時間忙著對付小胡子,根本沒時間去細(xì)想其他?,F(xiàn)在看來,我設(shè)計對付小胡子的過程中,賈泰和劉鑫鵬也在設(shè)計對付我。談不上卑鄙什么的,只能說我粗心大意了。大家算計來算計去,誰也不比誰高尚,被算計的那個只能認(rèn)倒霉。這個情況看來,我和厲小杰今天是難逃一劫了。這么多砍刀齊齊剁下來,我倆估計要在醫(yī)院相依為命一段時間了。
這個時候,賈泰還玩了個幽默。他覺得局勢已經(jīng)被他徹底控制,極端的驕傲下說道:“恭喜你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哦?!边@話要從我嘴里說出來,那肯定感覺倍兒牛逼;從賈泰嘴里說出來,我只覺得他很傻逼。人世間的種種事情,就看站在什么立場去考慮了。
沒有人被他逗笑,我只好配合著干笑了幾下,不由衷地說了句:“厲害?!?
“你可以求求我?!辟Z泰樂呵呵地說:“你試著求求我,說不定我一心軟,就放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