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峰帶著他僅剩的三大戰(zhàn)將離開了教室,地上的張蕭勇依舊躺在那里沒有人搭理,像是一具被拋棄在荒郊的無主野尸,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悲哀有多悲哀。等他的身體完全恢復后,會不會后悔曾經(jīng)跟過邱峰?過了一會兒,方才有幾個學生進來,將張蕭勇的身體抬走,都是他的心腹和兄弟,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張蕭勇隕落,他們也跟著成了無名小混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站在窗邊,嘴巴里叼著根煙,冷冷地看著這個場面,心里沒有一絲的憐憫之情。四大紅棍圍在我身邊,一個個都喜氣洋洋的,說些“早知道浩哥是清白的”這種話,估計在心里慶幸便宜的貨源保住了。聶遠龍走了過來,四大紅棍立馬閃到一邊。聶遠龍的眉眼中帶著一絲笑意,用手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共患難之后,感情才會更進一步?!?
我也沖著他笑:“是啊?!?
“晚上一起吃個飯,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吧。我知道他們的用意是挑撥咱倆的關(guān)系,他們以后也不敢再用這樣的陰招對付你?!?
我苦笑著,也諷刺著:“還好我拿出了關(guān)鍵的證據(jù),否則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兄弟了。”
“怎么會呢?!甭欉h龍說著模棱兩可的話,繼續(xù)拍著我的肩膀:“別多想了,還是賺錢要緊。你那批貨怎么樣了,在城高和北七出的怎樣?”
“這幾天盡忙著這破事,哪還有時間去出貨?”我搖著頭,做出很無奈的樣子。
“嗯,其他的別多想了,還是賺錢要緊?!彼诙握f出后面這句話。
我點點頭,和他沒什么好說的,道了聲告別后便拎著自己離開教室?;氐阶约喊嗌?,厲小杰他們都圍過來,問我情況怎么樣了。別班的大老二他們也闖進來,一個個都很擔心我的情況。我看著圍成一圈的眾人,苦笑道:“你們沒發(fā)現(xiàn)少了個人嗎?”眾人左看右看,最后才說道:“咦,小旋風去哪了?”“今天上午好像都沒見過他?!?
“喂!”大老二指著在窗戶邊上打牌的那幾個學生說:“你們老大呢?見他了嗎?”
那幾個學生搖搖頭,露出迷茫的神色。
“行了,別找了。”我呼了口氣:“他做了叛徒,投靠了張蕭勇?!比缓蟊惆阎霸诮淌依锏氖抡f了。眾人均是義憤填膺,商量著等他出院再揍他一頓。更有甚者,要去揍小旋風的那幾個手下。打牌的幾個學生連連求饒,我也連忙制止了他們,說小旋風的事和這幾個學生沒有關(guān)系。然后又問這幾個學生:“小旋風做了叛徒,你們要跟著他一起叛變嗎?”不管這幾個學生心里怎么想的,嘴上肯定連連說著:“不會不會,我們永遠跟著浩哥?!蔽冶銓Υ罄隙f:“那這幾個手下,你就收編了吧!”然后又伏在他的耳邊:“或許有異心,一定要嚴加管教,別讓他們做了內(nèi)奸。”大老二點頭:“我知道。”
處理完這些事,眾人又問我結(jié)果到底怎樣了。剛才只講了小旋風做叛徒的事,還沒講整件事情的結(jié)果。我便賣了個關(guān)子,說道:“你們等到下午就知道了。”眾人無奈,只得散去。到了下午,突然傳出邱峰將張蕭勇開除出四大戰(zhàn)將的消息,舉校震驚。
其中原因,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我不告訴大老二他們,終究是因為人多嘴雜,出了小旋風的事后,我也不能再隨便輕信他人。
這件事迅速傳到了北七。雷宇急匆匆地趕到籃球場,葉展在那里孤零零的投籃,一個又一個,籃球拍在地上發(fā)出寂寞空洞的聲音?!袄洗?!”雷宇叫道:“據(jù)說職院的四大戰(zhàn)將少了一個,你說這事和浩哥有沒有關(guān)系?”葉展將球穩(wěn)在手里,抬頭看著籃球筐,臉上突然呈現(xiàn)出一絲笑意:“終于”籃球“唰”的投出,一道弧線過后,三分球又穩(wěn)又準。他沒有回答雷宇的問題,因為答案就在他的心中。
這件事同樣迅速傳到了城高。宮寧正在為一道數(shù)學題糾結(jié)的滿頭大汗,他雖然是城高的黑社會,但是從來沒有放棄過學習,因為他知道自己遲早是要考大學的?,F(xiàn)在之所以要穩(wěn)住城高這個攤子,說到底也是在為那個人守著的。他在等著回來,一直。突然一個學生急匆匆走過來,將職院的事情告訴了他。因為他關(guān)照過,職院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必須第一時間告訴他。“我知道了,繼續(xù)觀察?!睂m寧低下頭繼續(xù)做題。他不關(guān)心誰退出了四大戰(zhàn)將,誰退出了四大紅棍,只要那個人安安全全的就行。